當我送給你的。”
為什麼不給我這兩個?我就想要這兄弟倆,你能給我。能容忍我回頭問清楚之後把他們一刀宰了?
汪孚林在肚子裡腹誹了一句,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他很清楚。哪怕沒有他單刀直入的那一句話,李如松也顯然被他們這一齣戲給吸引了,十有**會選擇把人帶回去細細再做盤問,以備他用。總而言之,能夠在得知上頭有遼東總兵府的大人物駕到時,急中生智想到了這種辦法,而後兄弟搭檔演了這麼一齣戲,來見李如松,不論怎麼說,就算不是努爾哈赤和舒爾哈齊這對很有名的兄弟,也絕對不是尋常人物。
因此,片刻之後,他就笑眯眯地說道:“剛剛有個少年說很熟悉撫順關外的情形,我從馬場回來的時候卻沒瞧見,已經讓人去問了。不過,我剛剛在馬場險些被這小齊縱馬所傷,李兄把人賠給我一陣子,應該沒關係吧?我遲早是要回京的,總不可能捎帶女真人,我在遼東期間,讓他們兩個跟我,如何?”
儘管李如松對於那個小小年紀就能馴馬的小齊也頗感興趣,但人終究還太小,相對於剛剛侃侃而談的小罕,就明顯給比下去了。再說汪孚林說的是在遼東期間,明確表示不會帶回京去,回頭總還是李家的人。他此刻也發現小北溜出去了,這就表明汪孚林對之前那個自陳瞭解撫順關外情形的女真少年真的很感興趣。想到小罕剛剛歷數了弟弟小齊的一堆優點,結合之前汪孚林和小北透露的此來目的以及過往經歷,他也就才到了汪孚林為什麼要這兩人。
無非是為了錢財二字。
於是,在仔細考慮了一下之後,他最終便爽快地笑道:“好,既然是我自己答應的,人給你!”
此時此刻,已經有人給五花大綁的小罕以及小齊兄弟解開了身上的繩索,但依舊捆了雙手。當聽到李如松和汪孚林二人的對話,小罕的眼神中登時流露出了一絲凝重,可是,當他回頭去看弟弟時,卻發現小齊正揉著手腕,看汪孚林的眼神中顯然帶著深深的仇視,他不由得頭痛了起來。
自從古勒寨被遼東兵馬所破,外祖父王杲僅能帶走很少一部分家眷,祖父和父親雖說及時帶著大多數族人逃過一劫,但繼母使壞,他和弟弟根本他來不及跟上,就在遼東兵馬的鐵蹄下淪為了戰俘。他倒是早想過如何見上李成梁一面,可王杲一個嫡親孫子卻在表露身份之後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不得不耐心地拖到了廣寧。今天明明一切都很順利,可緊跟而來的變故卻一再發生。
今天來的應該是李如松,可問他和王杲什麼關係的,卻是李如松身邊這個比他年紀大不了幾歲的少年,而非要把弟弟要過去的,也是這個人。聽此人之前的口氣,應該是中原的讀書人,這樣的人來遼東干什麼,又為什麼會關注他們這樣旁人眼中不值一提的戰俘?
可想歸想,小罕就算再聰明,也沒有辦法挽回已經決定的事。他默然無語地被人押了出去,路過弟弟身邊的時候,他用又急又快的建州女真方言吩咐了一句,大意是小心謹慎,不要亂來,隨即就被人推搡出了門。背後沒長眼睛的他當然不會看到,汪孚林一面看著他的背影,一面輕輕摩挲著下巴,眼神有些微妙。
汪孚林落後李如松一步出了屋子時,就看到一旁那雙瞪著自己的眼睛。
對於一個十歲少年的敵意,他絲毫沒放在心上,反而笑吟吟地眨了眨眼睛道:“想報仇嗎?要是想的話,跟在仇人身邊,那可是最好的報仇方法。元雜劇趙氏孤兒挺有名的,但我兒時在一本雜書上看到過一個更離譜的版本。說是屠岸賈殺了趙氏一家,斬草除根的時候卻被程嬰騙過了,漏掉一個趙武。後來屠岸賈陰差陽錯把趙武養在了膝下,最後這個視若親子的養子長大之後,卻斷送了他的性命。小傢伙,學著一點人家的隱忍。”
李如松不禁犯起了嘀咕。且不說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