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祭雖然是應當的,但說句粗俗的話,就窩在這種一隅之地祭拜,沒什麼卵用。你有功夫掉銀豆子,還不如想一想今後該怎麼辦?你家夫人硬是把你塞來給我同行,應該不是為了讓你在這裡頭大哭一場的。難道你也和剛剛拜祭的那些讀書人一樣,怪朝中沒人站出來說話?”
“你知道什麼!”
小北擦了擦眼淚,終於支撐著站直身體。儘管她的眼睛還有些紅腫,但頭卻揚得高高的:“胡部堂總共三個兒子,長公子當年有些軍功,但為人木訥老實,死得很早。而那位二公子,你能指望危急時刻丟下父親靈柩自己逃命的傢伙,能夠站出來為胡部堂洗刷名聲?三公子是最小的,當年還因為招搖過市,需索無度,被海瑞海剛峰整治了一頓,不過是個敗家紈絝子而已。至於胡部堂的妻女,當初因為何東序蓄意折辱,將她們下獄不說,竟還逼迫她們赤足過堂,沒兩年,她們就一個個過世了。這樣大的事,胡家自己人一個都不能站出來大聲疾呼,還能怪那些之前幫了再幫的義士沒有衝鋒在前?”
汪孚林頓時笑了。這小丫頭的心思,實在是簡單而又明瞭。怪不得之前明明去了松明山,卻沒有試圖去接觸汪道昆,還躲得遠遠的。甚至在懷疑那幫戚家軍是錦衣衛的時候,依舊不肯去見汪道昆,原來真正耿耿於懷的,是這一條。於是,他倏然轉過身來,就這麼徑直走到了小北面前。
“那麼,你自己呢,站出來,還是不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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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三章 他是我爹
驟然被蘇夫人逼著跟汪孚林來到這座西園,重回故地,無論是從翻牆進來的時候,還是站在正堂前的時候,又或者是躲在裡頭看人祭拜的時候,小北一直都處在某種說不出的渾渾噩噩之中。此時此刻汪孚林這突如其來的一問,她本能地想要否認,可面前那雙眼睛卻猶如能夠穿透一切一般,讓她突然改變了主意。她鼓起勇氣直視那雙眼睛,用盡全身力氣迸出了一句話。
“沒錯,他就是我爹!”
儘管已經猜到了,可真正從小北口中聽到這個回答,汪孚林還是忍不住苦笑。他輕輕捏拳,用手背砸了砸額頭,這才開口說道:“那好,回去吧。”
看到汪孚林竟是徑直往外走去,小北頓時愣住了。足足好一會兒,她才拔腿追上去,見人已經一級級下了臺階,她慌忙關上了正堂大門,這才匆匆追下了臺階去。可是,等到了汪孚林身後,她又覺得自己完全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問他為什麼不問當初是怎麼跑出來的?問他為什麼不問自己怎會在葉家?還是問他為什麼不問她緣何屈身為僕,而不是和胡家其他人在一起生活?
可人家都不想問,她幹什麼還眼巴巴地趕上去解釋?他又不是她什麼人!
“別想岔了,我只是覺得,今天發生的事有點多,所以給你點時間好好消化,也順便給我點時間好好消化。”汪孚林頭也不回地說了一句,繼而突然停下步子,回頭望了一眼那座正堂。見東南柱石匾額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就故作輕鬆地打趣道。“總不能讓胡部堂在天之靈,看到我凶神惡煞地逼問欺負他女兒。等日後你希望的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要是願意對我說,我很樂意當一個最好的聽眾。”
也許剛剛只要他開口追問,小北很可能會把那些深藏在心中的往事說出來,可是,他不想在這種人家心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