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謝廷傑看到的就是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眼見四周有不少人發現動靜往這邊圍攏了過來,他示意隨從們上前,自己跟在後頭。就這樣彷彿尋常圍觀的人一樣,不動聲色地站在人群中。不消一會兒,他就聽到那個女人發出了聲嘶力竭的聲音。
“金寶,金寶,娘日日夜夜都在想著你,你連娘都不肯認了嗎?”
金寶看著那被捏出了幾條深深紅痕的手腕,又見趙五爺等人手忙腳亂拉著那婦人,終於緩緩走上前去。一旁的葉小胖正要去拉他,卻被小北攔住了。他有些不解地朝小北看了過去,卻只聽小北低聲說道:“如果真的是金寶的娘。那也得他自己來處理。”
秋楓在旁邊聽到,頓時眉頭大皺:“怎麼處理?那女人分明已經瘋了!”
他說著便往身側一瞧。發現之前引路的那個婆子無影無蹤,一貫很有心計的他頓時眉頭倒豎:“而且帶我們過來的那個婆子不見了,今天的事情分明有詐!”可這時候,他赫然看到金寶已經再次挪到了那婦人跟前,竟是舉起哆哆嗦嗦的雙手,捧起了那婦人的面頰。那一瞬間,他差點給氣死了。
金寶這傻小子,這應該是圈套!就和當初他的爹孃兄弟平白無故從人家手中收了一大筆錢,卻還想透過他撈到更多的一樣,是圈套!
“娘。”金寶聲音低沉地叫了一聲,見婦人仍在死命掙扎,他便低聲說道,“你看著我,我沒有不肯認你。不管你什麼樣子,你都是我娘。”
趙五爺已經急得滿頭大汗,他們四個男人才能勉強控制這個瘋女人,原想著金寶要聰明點,就少說兩句,讓他們先把人弄回去找個地方關起來,然後再請大夫瞧過,然後想其他辦法,可沒想到金寶竟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麼承認了!他掃了一眼四周聚集起來的人,頓時心頭更加煩亂,只能抽空子對身邊一個心腹民壯說道:“快去,打聽這船到底是誰的,船主在哪,動作快!”
那民壯立刻鬆手,從還有缺口的人群中拼命擠了出去。而趙五爺則是衝著那邊廂的秋楓拼命打眼色,見人猶豫片刻便上了前來,顯然也能幫著勸說金寶,他剛鬆了一口氣,卻不想手中突然傳來了一股大力,原來是那瘋女人正拼命想要掙脫他們。他好不容易死死拽住了她,卻不防她猛地低頭,竟是一口狠狠咬向了金寶肩頭。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秋楓一把將金寶拖開,因為用力過猛,兩個小傢伙就這麼在地上滾成了一骨碌。
面對這樣難以控制的局面,本來還打算等一等的趙五爺終於再無猶豫。他把心一橫,伸出右手並指為刀,就這麼衝著那婦人的後頸狠狠來了一下。眼見這個剛剛還瘋得難以控制的婦人猛地軟軟倒在自己懷裡,他顧不得男女大防,一把將人打橫抱起,隨即用兇狠的目光往四邊看了一眼,繼而就把人交給了身後兩個人,囑咐他們先找個醫館安置這個瘋婦,隨即大喝道:“都散了散了,歙縣官差辦事,再多看小心鎖了你們!”
在趙五爺的大聲吆喝下,四周圍的人方才漸漸散去。這其中,謝廷傑亦是隨著隨從們往遠處走了幾步。此時此刻,他就聽到四周圍的人低聲議論道:“跟著一個半瘋的親孃,當然不比跟著個手段一流又有錢有勢的爹,哪怕那個爹比自個大不了幾歲!”
“也不知道回頭怎麼會安置這個瘋婦,瘋病是瞧不好的。”
“看到那個汪金寶身邊的人沒有?那是葉縣尊公子,他如今能和葉縣尊公子一塊讀書,哪還瞧得上瘋了的孃親,聽說今年就要去參加童子試了。”
“可當初是他哥哥把他親孃給賣了的。真不知道這汪金寶是幸運還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