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故布緊張氣氛吧?”她不安的揣測著。
“拜託,我殷堯雖然愛說笑,可還不至於那麼可惡且不近人情,心上人奪門跳車,如果我還幸災樂禍的話,就罰我死後下十八層地獄。”
他喟嘆不已的又說:“荃荃,你知道嗎?你太敏感,太容易受傷害了,使我不知該怎麼措詞才不會傷到你。我明白那個大衛還不足以讓你如此患得患失,他沒那個能耐,告訴我,是誰,是誰讓你這麼健康漂亮的女孩在內心深處蒙上了一大片陰影?”殷堯雙眸中滿是急躁充斥其間。
荃荃斂目垂睫,一絲苦痛湧上她的心頭,她輕逸出一口氣,才娓娓道出:“是我伯父,一個我又敬又愛,又怕又氣的男人。”
她伯父,難道是孫樵!
“從小我父母雙亡,我是由我伯父監護照顧長大的,為了我,他沒有娶妻,主要
是擔心未來的伯母會虐待我;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他沒有遇見真心相愛的伴侶,在那時候,誰願意嫁給一個在刀口上舔血的浪子。“
她不勝悽楚的繼續說:“自我有記憶開始,我幾乎沒有知心的朋友,每個人都怕我……應該說怕我伯父,更怕莫名的被捲進他的是非恩怨中;等我大了,幸好他已改邪歸正,從事正當的電腦事業……對了,那個干擾器就是由他公司負責生產的。不過,他卻因此有了很重的疑心病,我所交往的異性朋友,全都逃不過他的手掌心,他會去調查他們,深怕是仇家為了復仇才拿我當引線跟我交往的。你說,他們哪受得了,再多的深情也都被磨滅得蕩然無存了。我第一個異性朋友也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他就是被我伯父給嚇跑了,所以,我對感情很脆弱,也極不信任。至於大衛,可算是他唯一透過的人選,他說有個警官做親戚,做事可以方便許多,我搞不懂這又能方便什麼?更不懂為何
他爸爸和我伯父都那麼愛調查別人的隱私。“她淡淡的一笑,”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說不定你是他下一個目標。“
他箍制住她細緻的肩,清澈如神的眸子閃著坦然的色彩,“我家境簡單,就讓他調查吧!我一點也不怕。”
殷堯相信他的身份鯊魚會替他掩飾的很好,否則,“北海”豈不是浪得虛名嗎?再說,若孫樵早知他是北海的人,他還能存活至今?
“真的?你真的不在乎我有這種身世背景?”她如水的秋波很明顯的閃耀了一下。
“你不帶我去,又怎能確定我在不在乎呢?我還不知你伯父的大名呢!”他笑意
橫生的問,想肯定他的臆測是不是真的;並牽起她的小手,再次跨進了車內。
“他叫孫子興,不過,他很少用中文名字了,現在他的英文名字是喬治·凱,而我叫卡蘿。”她輕描淡寫的說道。
又一次地啟動引擎,殷堯面色凝重的遙望著前方。老天為什麼要跟他開這麼大的玩笑?那人果真是孫樵,這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但無論事實的真相為何,他絕不會捨棄他與荃荃這段得來不易的戀情。
映在眼中的又是這棟輝煌典雅的別墅宅院 ,大門境內兩排蒼松是那麼的高大威武,與日前只在遠處眺望的感覺渾然不同。
置身其中,還能聽見潺潺的流水聲,更能營造出一種自然幽雅的感覺,復古的拱橋擱置在人造溪的中央,不禁讓人聯想到古詩中所謂“小橋,流水,人家”的境界。
“在美國,你們這兒的景緻算是很特殊的。”殷堯怎麼也沒辦法將這種景觀與孫樵那個大毒梟搭在一起。
“這是我伯父央求一位朋友設計的,他常說他就是喜歡中國那種大宅大院大戶人家的排場,你瞧,是不是俗氣得很?”荃荃一副輕蔑鄙夷的語氣。
“經你這麼一說,把我對這裡的一切好感都破壞殆盡了。”他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