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一天的想法,極為挑剔地將幾處院子都一一否決了。比如說,聽說這院子的前主人越來越落魄,想來是這院子的風水不好;再比如說,這院子周圍住的鄰居們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某某好賭成性,某某私生活太混亂等等;更離譜的的是“這花園中的破爛假山醜死了,我不喜歡。”
“這圍牆也太矮了些,若是有賊一翻就過了吧?”
“這影壁是誰畫的?這是嚇唬客人不讓上門呢吧……”
諸如種種。
李言也不在意地由著南喬挑三揀四,只跟在後面向主人家賠禮道歉。這樣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當南喬以為這就是她當前面臨的最大煩惱時,很快,中秋節到了。
“我晚上要去參加皇宮中的御宴,會爭取早點兒回來陪你賞月。”李言含笑道。
“皇宮?沒有興趣。”南喬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心中盤算著這半個月也折騰夠了,到底將李言的新家定在哪裡為好。正黃旗駐地包含了整個什剎海向西,看過的兩個海子沿岸的院子都不錯……
皇宮。
裝扮的無比華麗的舞姬們隨著悠揚的絲竹聲翩翩起舞,看起來賞心悅目,優雅動人。
李言不過是五品官,剛好夠資格參加晚宴,卻只能敬陪末座,但離舞姬們倒是更近了些,剛好欣賞。說實話,他還真沒欣賞過如此多的人一同甩袖表演,雖看不太明白,但並不妨礙他看的興致勃勃。
康熙老爺子高高在上,皇子親王以及重量級得大臣們也多伴在康熙老爺子左右奉承討好,他坐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倒是自在的很。
如今他戶籍已經得到了,是該改奉低調信條,泯然眾人的時候了。踏踏實實地在五品員外郎上面貓著,若有機會申調到那些清閒衙門,更是好事。五品官,對南英的五品侍衛,剛好是門當戶對……
“小李大人喜歡這歌舞?”來人端了個酒杯,在李言旁邊的位置上坐了下來。
“給五貝勒請安。”李言認出了來人,慌忙起身行了一禮。“微臣從未見過這樣大型的歌舞,算的上是開了眼界。”
五皇子胤琪,封多羅貝勒,母妃宜妃,,據說少時由太后撫養,為人低調平和,無實權無功績,從未站隊參與儲位鬥爭。李言心中有些驚疑,這樣一個貝勒,他找自己有事?不該呀?
“坐,坐。”五貝勒含笑示意李言坐下,由宮女滿上了酒,看著場上的歌舞,道:“小李大人第一次參加御宴,難怪對這些歌舞還感興趣。其實啊,這歌舞年年換湯不換藥的,像我們這種一年至少看個三五回的,早已經看膩了,呵呵。”
李言笑著附和自嘲了幾句,五貝勒舉杯示意,道:“聽聞小李大人如今是正黃旗下了?想當年徵葛爾丹的時候,我還曾掌過正黃旗大營……”
五貝勒似乎只是為了閒聊,從當年的跟隨康熙御駕親征,說道眼前的歌舞絲竹;隨意地聊起李言的生平家境,又自然而然地談及書法……見到這位貝勒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用意,李言也漸漸放鬆下來,倒是談的頗為盡興投機。
難能可貴的是,這位五貝勒全無一點傲慢的架勢……不像是太子四阿哥以及其他成年阿哥,語氣或許也親切,但一直都自持上位者的身份,理所應當地將其他人看低一等……
“雖然我希望能在這角落裡多自在一會兒,但時間太久也不妥。瞧那些人已經往這邊偷看過好幾次了……”五貝勒往四周舉杯遙遙示意,引得一眾小官們忙躬身站起,端起自己的酒杯陪著一飲而盡。
“走了。”五貝勒拍了拍李言的肩膀,站起身矜持地向大殿深處而去。
都說康熙對兒子的教育很成功,果然如此。有太子、四阿哥、八阿哥這樣優秀的存在不說,就連這個不為人所注意的五阿哥,都是學識不俗,才華出眾……李言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