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克覺得有趣,她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最豪爽的。
她聳聳白皙的肩膀,“我不是名門淑媛,所以,如果你是來釣個少奮鬥二十年的行動金庫,可能找錯物件了。”
他端起置在吧檯上的酒杯;“你不認識我?”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弗裡克低下頭,手指摸著杯緣,“你很聰明。”
“大家都這麼說!”突然,她輕笑出聲,銀鈴般韻清脆聲音輕蕩。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抬起頭,企圖看穿她心底深處的心思。
“我發現我突然變成眾人的目光焦點,不管是男、是女,有的人眼中帶著驚訝,有的人是嫉妒。你成功勾起我的好奇心,請問你到底是誰?”
她……很有趣,就連愛洛伊絲都不曾勾起他這種單純聊天的興致。“我只是個無名小卒,或許長得像某一位政商名人吧!”
“這麼說,他們——”她用下巴輕輕示意前方。“你都不認識嘍?”
“對!”才怪,站在最近的夫妻是羅維生企業的執行總裁夫婦。看來,這場義賣會中至少有一半的人,眼渥斯或是兩人有商場上的關係。
“那對這種明顯無禮,只會盯著人瞧的傢伙,我通常都會這樣。”話剛說完,她喝完杯中的白蘭地,放在吧檯上後迅速的回身,朝大廳的人伸出中指。
眾人的錯愕讓她笑出聲,跳下椅於時,她不忘拉著一旁的弗裡克一起逃。
開玩笑!不快點走,難道要等人來將他們丟出門嗎?
兩道身影飛奔,一直到距離飯店有兩、三條街遠,她才停下腳步靠著牆。
“我…”好久沒有這樣惡作劇了。想到那些自以為名流的優雅動作……—嘴巴可以塞進一顆橘子……就覺得好笑!”喘著氣,她斷斷續續的將話說完。
他也靠在牆邊,聽著她的形容,腦海浮現方才的一幕。
羅維生夫婦驚惶訝異,達可夫先生一張媲美沙皮狗的臉突然平坦,因為下巴幾乎掉到胸口。他可以猜想,一輩子受盡尊貴禮遇的名流八成沒想過會被這麼無禮的對待。他笑了,很真誠的笑聲,笑得就像孩子一樣。
她止住笑,著迷的看著他,渾厚的聲音帶著爽朗,尤其是一張俊臉就像太陽一樣,散發著和煦的光芒,教人忍不住想直視卻怕眼睛灼傷。
“你應該要多笑,這樣比較好看。”
發現她的注意,讓他覺得狼狽,不自覺又抿起嘴角。“這世上,能讓我高興的事不多。”
“高興是情緒的一種表現,哭也是。當你把情緒誠實的宣洩一次以後,整個人就像重生一樣,未來的日子會變得更美好!”她注視著大街的行人和車輛,嘴角含著笑。
她的笑容帶著純潔,帶著愉悅,連帶使旁人的心境跟著清明。
“你叫什麼名字?”
“這算是搭訕嗎?”
“你覺得呢?”
“徐定淳。”
“亨利·克萊·弗裡克。”
“你明明是中國人嘛,崇洋媚外。”她嬌俏的睨他一眼,不以為然的說。
“我或許有中國人的血統吧!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嘲諷的口氣十足。
徐定淳踮高腳尖,輕輕拍拍他的肩膀,帶著純粹的安慰,“在我的世界裡,從來不會在意別人的眼光,因為我是為了自己而活,只要自己灑脫,心無所愧,這樣就可以了。”
她……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會對她另眼相待了,她沒有上流社會人土的驕矜,快樂與喜悅不曾偽裝,猶如清流般涓滴在他的心中滑過,帶走沉積多年的介意。
“幹嘛一直看我?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徐定淳打趣的問。
“我有這個機會嗎?”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