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不能說毫無收穫,託他的福,她已經考取會計甲乙丙級證照,主任上個月還把她升為小組長,她從未想過自己可以這麼上進,在他身邊就是會不自覺認真起來,誰叫他老是拿一些正經八百的事當話題?如果她有幸變成女強人,都得感激他的牽成。
開車來到北海岸,他們沿著海岸線聽浪聲,風聲,今晚應該沒有記者跟拍,事實上有好一陣子都不見媒體蹤影了,一對找不到爆料點的男女,有什麼好跟蹤的?
月光下,海面如此寧靜,她忍不住想哼歌,卻只想到那首“他不愛我”,真糟糕,沒有別的代表歌曲了嗎?她也不願這麼悲情,一時間卻找不到別的旋律。
走在海濱步道上,徐培毅忽然牽起她的手,沒說是什麼意思,她也不敢問,只覺全身虛軟得快昏倒,但看他的表情依然冷靜,彷彿只是替盲人帶路,連牽狗的主人都比他熱情。
老天啊~~拜託讓他說句話吧,眼前氣氛太僵硬,她怕自己會尖叫!
老天彷彿聽到她心聲,如她所願的,他開口打破了沉默,說出的話卻讓她差點化成石頭——
“找個週末,帶我去見你父母吧。”
“你要見他們……為什麼?”她心想難道是他們要定下來了?但怎麼可能呢?即使他牽了她的手,也不用負責到這地步吧!
“今年七月,我就三十歲了,你也二十五歲了,有些事也應該要辦一辦了。”他記得兩人的生日只差十天,他是七月一日,她則是七月十一日,在她的履歷表上寫得很清楚。雖然他真正的生日是哪天無從得知,他仍覺得他們有很多共同點,這樣就夠了。
“什麼事?”她還是無法相信,他絕對不可能是在說那件事,他的口氣、他的眼神,完全是在談成本會計的模樣,哪有半點愛情的影子?
他不明白她怎會還不明白?“當然是我們的婚事。”
“啊?!”這就是傳說中會讓女人痛哭流涕、終生難忘的“求婚”?但他從未說過喜歡她,也不曾界定兩人是否為男女朋友,今天只是帶她來海邊,莫名其妙牽了她的手就談到結婚,會不會太跳躍?
“你不願意?”他挑起眉問,經過這兩、三年的觀察,她應該是愛他的,不會有錯。她的外表和內涵,都是他所欣賞的,尤其她能堅持下來,不顧外界議論,更讓他確定她是最佳人選。此外,要找別的女人來聽他談商業理論,應該也是挺難的。
“不是……”她連掙扎一下都沒有就投降,真是沒用的女人,霎時間很想哭,卻不是喜極而泣。“我只是……怎麼說……太突然了!”
“我們交往快三年了,還會突然嗎?”他反問。
交往快三年了?他的意思是說從頂樓吃便當,就開始算是男女交往了?這人的標準可真與眾不同,她一時間哭笑不得,既高興他有想婚的念頭,卻又難過他毫無該有的熱情。
看她低頭不說話,他握住她的肩膀,低下頭在她唇上一吻,她不禁雙眼瞪大。他他他……在做什麼?今天晚上雖是月圓,但她不相信他會變成狼人,他體內沒有那種基因,他太冷靜了。
才不到三秒,他已離開她的唇,盯著她的眼問:“什麼時候去你家?”
她的唇香香軟軟的,其實他想停留久一點,但他不希望自己放縱,應該等到婚後再說,上次慘痛的經驗已讓他領悟,再怎麼瘋狂的激情都會褪去,唯有信賴和安全感才能持久。他對何靜婷就是這種感覺,安心得像回到了家。
“呃……下個週末好嗎?”他太奸詐了,用這種逼婚法,她哪有能力招架?即使是這樣輕描淡寫的吻,仍教她心醉,就伯哪一天要心碎呀。
“好。”他對她的回答相當滿意,看看錶都十點了。“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喔。”拜託,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