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一類診斷書後,柳文青把他們讓進屋裡,由白路接待。
這一類病人幾乎不能吃東西,但凡來買飯的,多是癌症中後期病人,無法吞嚥食物,白路也沒有辦法。難道還能割脖子塞?
在仔細看過診斷書後,給一些病症稍輕的患者煮了鍋清湯,讓他們免費帶走。至於其他重度患者,只能說抱歉,幫不上忙,任患者家屬空手而歸。
好在這些病人家屬也知道有些為難白路,沒有鬧事,多是道謝後離開。
看他們失望離開,白路有點不好受,但還有更多患者等著吃飯,他得繼續忙碌。
人活著,只要肯做事,就總是很忙。
好容易伺候好中午的客人,店裡的固定電話響了。接通後,是一個沉穩男聲:“白先生麼?我是日報社張永遠。”
白路不知道誰是張永遠,淡聲問:“有事?”
張永遠直接說出目的:“不知道白先生可曾看過今天的《北城日報》?”
“沒有。”
“對於前幾天的報道,我代表那兩名員工向你致歉。”
“……”白路沒說話。
“一會兒,我讓人送份報紙給你,希望可以彌補前次錯誤。”說完掛電話。
這傢伙夠酷的,聽語氣就知道是領導。白路笑著掛電話。
十五分鐘後,一個青年推門進入:“哪位是白先生?”
白路走過去:“我是。”
青年交給他一份《北城日報》:“張社長讓我跟你說聲抱歉,那兩名員工已經開除了。”不待白路回話,青年轉身離開。
這傢伙也挺酷。白路看眼報紙,已經翻開在第二版,右下角版面說的是五星大飯店,採訪許多顧客、厭食症患者及家人,大家都說好,完完全全的正面報道,等於是軟廣告。
面無表情看完報道,白路搖搖頭,第一次看到有人這樣道歉。
不管官大官小,都要聽從上面領導的話。上面不高興,下面就得努力讓上面高興。從這點來說,張永遠和牛剛一樣,為了件破事,不得不跟一個不知道來路的小人物道歉。不過張永遠更拽一些,即便是道歉,也是高傲的,很有點施捨的意味。
這篇報道還算公正,白路把報紙丟給柳文青:“認真學習一下,寫個思想彙報。”
“沒時間,我要和小丫出去花錢。”柳文青一如既往的不給面子。
如此,飯店無故被封的事情算是結束。而後又過了幾天平靜日子,終於,張沙沙出院。
沙沙很高興:“可算是解放了。”
回家後,拄著柺杖在屋裡轉悠,看什麼都高興。白路給她收拾房間,自己搬到樓上,住丁丁曾經住過的那間房。
第二天,沙沙要去看望豹子媽媽。白路鬱悶:“你是怕傷好的太快麼?”為了安撫沙沙,他一個人去探望。
豹子媽被車撞傷,比沙沙的摔傷略重一些,出院卻很早,僅住半個月就回家休養。
白路去醫院跑空,說是早出院了。轉路去豹子家。
豹子在院子裡洗衣服,看見白路進門,豹子有點驚訝:“你怎麼來了?誰照顧沙沙?”
在豹子心中,第一重要的是母親,第二是沙沙,至於白路,勉強算是個好老闆。
白路懶得回答這種無聊問題,直接進屋。
房間裡滿是中藥味道,豹子媽腿上打著繃帶,躺在床上看電視,見有人進屋,先愣了一下,待認清是白路,趕忙坐起來說話:“白經理來了。”
白路放下手中的水果:“來看看你。”
“不用的,我沒事,再說了,沙沙也傷了,飯店還那麼忙,白經理不用過來的。”
白路說:“應該的,叫我路子就成。”
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