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襯她眸若星、唇似朱;即便不施脂粉,只是淡淡的掃了一掃蛾眉;仍是掩不住的驚人殊色。
如同那玫瑰胭脂水裡浸泡的一塊美玉,可謂完美無瑕。
哪怕是在前世,沁水公主脾氣又驕狂又跋扈,因為這份驚人美麗,也常常會惹來別人一陣豔羨感嘆,上天是在太過偏*她了。
而今生,她清麗絕倫依舊如昔,更兼蘭心蕙質、性子明朗,幾乎無可挑剔,所以即便不為靖惠太子的緣故,自己……,也是有一點點心動的吧。
姬暮年情知不能再說下去了。
說什麼?說她當年未婚懷孕的醜事?還是說母親親手給她下了墮胎藥?不論說哪一樁,都只會越說越死,將來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於是深吸了一口氣,“公主殿下。”解釋道:“現在謝家和姬家有些誤會,一時難以說清,想來暫時是不會再聯姻的,還望公主殿下不要多心。總之,公主殿下的意思下官明白,往後不會再給公主殿下添麻煩的。”他優雅欠身,臉上只有一絲淡淡失落,“下官告退了。”
“你……,好。”慕容沅原本還以為他問自己,是不是因為恨他母親的緣故,連說詞都準備好了,沒想到對方卻是這般乾淨利落,倒是沒有多說的必要。也罷,何苦再說起來大家不痛快呢?搖了搖頭,反正已經說清楚兩不相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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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收到京城送來的密信,展開了,當看到“姬暮年欲尚沁水公主,表妹病,事不成。”這一句時,不由勾起嘴角一笑。
正好莫赤衣在旁邊伸長了脖子看地圖,聽得輕輕笑聲,不由回頭,“京城裡面有什麼樂子嗎?睿王殿下,說出來讓末將也樂一樂嘛。”他是世族子弟出身,看在定國公的面子上,領了一個小小的總旗官職,倒也不算新兵蛋子了。
睿王根本沒打算讓莫赤衣親自去前線,免得受了傷,定國太夫人又找自己麻煩,所以每天都把他拘在身邊。聽得問話,頭也不抬道:“沒什麼。”然後點燃了信封,將那些京城裡的暗流湧動給燒了。
“唉,把信燒了啊。”莫赤衣的好奇心沒有被滿足,眼裡露出失望,忽地又像想起什麼似的,“啊呀,信!”雙手狠狠一拍,“昨兒給臭丫頭……,不,給公主寫的信還沒有送出去。”說著,火燒屁股似的慌張張跑了。
睿王沒有理會他,而是看著染成灰燼的烏黑信紙,嘴角再次勾起嘲諷笑容,姬暮年想娶自己的妹妹?以為自己不在京城,就可以順理成章把妹妹拐到手?他並不知道姬暮年和妹妹前世的過往,所以在他看起來,對方簡直狂妄到了極點!
不過事情既然順順利利的,也就不用計較了。
倒是往莫赤衣跑出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這小子性子直爽,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算計心思,要是這一次他能夠建功立業,掙出一份功名來,再加上定國公一脈的根基,配自己的妹妹……,倒還可以勉強考慮一下。
“嗯?”另外一個帳篷裡,莫赤衣鼻子突然有點發癢,揉了揉,然後繼續逐字逐句的檢查書信,自語喃喃,“這一句不太妥當……”提起筆想要加兩句上去,又覺得不好看,乾脆又抽了一張新紙出來,重新寫了一遍。
把那句“我已經領職校尉手下總旗,旗下兵卒五十餘人”去掉,轉而改成,“我已經領職校尉小旗,旗下兵卒近百人”。呃……,五十和一百也不是差很多吧?管得呢,反正那臭丫頭在京城也看不見,這樣看起來,自己這個校尉小旗可就威風多了。
莫赤衣“嘿嘿”一笑,繼續寫,“前日與人在校場對捉演練,傷了對方一腿,那人同伴不服,又上場,被我打折了一條胳膊。”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噝……”,接著又揉了揉腰,“哎喲!”怎麼還是這麼疼?唔,讓臭丫頭擔心的事就不要寫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