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和京畿駐軍有勾結,種種罪證,似假似真紛湧而至。
然後便是張德妃畏罪自盡,皇帝是怎麼死的更說不清楚了。
帝都頓時動盪起來,不過有才被加封親王的宇文極坐鎮,有端木家支援,以及身後戰隊的朝中權臣聲援,總算將局面壓了下來。
國不可一日無君,那麼皇帝該由誰來做呢?皇帝的成年皇子裡面,成王殘疾,晉王和安郡王有罪,只剩下了嫡長的大皇子宇文極,自然是當之無愧!更不用說,他還有赫赫軍功在身,重點是有人扶植,於是謙讓再三,終於穿著素服繼承父親大業,成為了東羌的新一任皇帝!
其實這裡面的玄機不是太深,明眼人都能猜出一些。
但重點是,怎麼樣讓張德妃向皇帝進獻毒酒?她手中的酒本身無毒,否則不可能拿到年夜宴上來用,那一杯尋常的太清百末酒,雖有少許乾果浸泡,但都是一些促進活血益養之物。以至於張德妃至死都不明白,皇帝怎麼會死在自己的手裡?“畏罪自盡”的實在冤屈。
“呵……”端木皇后,不,現在已經端木太后了,輕輕笑道:“當年他是怎麼害得哀家不孕的,哀家就怎麼回報,也算全了夫妻一場的情分。”
誰讓皇帝有個愛吃口脂的毛病呢?每個嬪妃的口脂裡面添點好東西,鬼神不知,再用活血的酒催一催,就齊活了。
至於死因麼?都改朝換代了,想死的,就去細細的查!
當然了,這一切有一半得歸功自己的養子,如今的東羌皇帝,若是沒有他手握重兵震懾京城,必定是天翻地覆的亂子。
現在好了,一切都平定下來了。
端木太后換上新做的寬大太后朝服,舒展手臂,進宮這麼多年,第一次真正的敞開心胸呼吸,真是說不盡的暢快。她走出大殿,早晨的第一束陽光凌冽而清冷,照耀在那些金線上面,爍爍生輝,令她有一種母儀天下的雍容端莊,儀態萬方之氣。
新的一年開始,新的一個朝代開始了。
對於宇文極而言也是一樣。
他穿著上玄下赤的金紋龍袍,修身玉立,深沉靜默,旁邊的妹妹宇文真兒那樣滿臉興奮,聲音是掩不住的激動,“我簡直不敢相信,不敢相信……”
原本還以為哥哥出去拼命一場,立了軍功,回來封了親王就已經是大喜事,就連冊封太子,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沒想到一下子變了天,父親離奇的死去,哥哥藉著軍功和端木家的支援,以及嫡長子的身份,就這麼順順利利的登基大寶了!而自己,成了東羌皇室裡身份最最貴重的公主。
宇文真兒覺得自己十五年的人生,總算苦盡甘來。
“你知道當年母后怎麼死的嗎?”宇文極忽然聲音清冷問道。
宇文真兒笑容頓住,“怎麼突然說起這個?”
“是端木嫡支。”宇文極目光冷冽而複雜,像是冰芒,一點點的在碎裂,“他們讓母后小產而亡,好送他們的女兒進宮,如果不是父皇不讓太后生育,今天這個位置也不會輪到我來做。”
“可終究還是哥哥登基了。”
“是啊。”宇文極嘴角微翹,有著嘲諷,“父皇故意讓太后不能懷孕,不得不把我撫養在身邊,可不是親生母子,還有仇恨,永遠都無法共結同心。”那些埋葬在深宮裡的往事,翻出來,是那樣的骯髒和血腥,“而且父皇還讓太后以為自己不孕,是其他嬪妃下手,讓她無子,讓她惶恐,不停的對後宮嬪妃和皇子公主下手,得罪人不知多少,成功的給端木嫡支豎起靶子。”輕嘆道:“這就叫做殺人不見血。”
宇文真兒臉上的血色一點一點褪去,“為什麼……,父皇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想想酈邑長公主。”
宇文真兒微微蹙眉,“大皇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