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宗師長趕到時,這位武極殿的結丹境弟子右手已經耷拉著了。
鬼將直接當著眾位尊者的面,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講述清楚。
武極殿弟子辱罵萬鬼宗弟子的師尊在先,萬鬼宗弟子打折對方手臂在後。若是放在平常當然不算什麼大事,可放在眼下關頭這樣的做法就都有些不合時宜了,索性誰也甭說誰的不是。
聽完鬼將方才複述門下弟子辱罵對方師尊的話,最先提出質疑的那位武極殿尊者不禁面色訕訕,頗為尷尬地看向無淵魔尊,「魔尊,這……」
無淵魔尊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一揮衣袖,丟擲一瓶上好的續骨丹,算作給予受傷之人的補償。
隨著趕至珩斷山脈的人數不斷增多,諸如此類的爭端遠不止這一件。
無論是正魔兩道之間,還是人族與妖獸之間,都或多或少有著積攢已久的恩怨。暫時壓制這些爭端,將矛頭一致對外,也是眼下必須要考慮的事。
眾尊者很快便商議好,告誡門下弟子,切勿發生爭執,若敢私下挑起爭端,輕則戰事之後回宗閉門思過十年、百年,重則直接驅逐出宗。
商議過後,幾位尊者便從坐席上起身,準備離開。
「諸位稍等。」
褚道陵這時忽然說道,「在下還有一事。」
「道友請講。」
宗遠大師望向褚道陵,頷首道。
原本打算起身離開的四位七階大妖,見狀也坐回了原處。
在場的,共有九位正道尊者,五位魔道尊者,和四位大妖。正道之中,唯有藏玄宗來了兩位尊者。
褚道陵的目光直接掃向那兩位藏玄宗尊者,出言道,「諸位可記得幾日前被送來的天魔幼崽屍體?」
「你是說那隻已經幾乎長成,右翼根部帶有胎記的雙翼天魔?」兩位藏玄宗尊者之中,那位面容稍顯年輕,身著一襲白袍的尊者反問道。
「正是。」
褚道陵頷首,對他說道,「此外,還有一頭成年雙翼天魔和數十頭天魔幼崽,皆是同一人呈上。」
兩位藏玄宗尊者對視一眼,都有些摸不清楚,褚道陵對著他們說這番話的用意。
「褚尊者這是何意?」兩位尊者中,身著藏藍色袍子,鬍鬚已有些花白的那人沉聲問道。
「如此關頭,因以大局為重,眾志成城抵禦魔修。班槐尊者、越冗尊者,在下私以為,若有人斬殺數隻天魔,於當前局勢有諸多貢獻,便應允其相應獎賞。」
褚道陵看著兩位藏玄宗尊者,語氣頗為鄭重地說道。
在場的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乃至幾千年的『老妖怪』,聽了褚道陵這一番話,心底便有了些許猜測。
灰衣尊者心下比旁人更多了幾分猜想,嘴角一咧,便附和道,「本座覺得道陵說得有理,合該如此,也好激勵眾弟子齊心抵禦天魔!」
「褚尊者方才所言之人,究竟是何人?」一襲白衣的越冗尊者皺眉問道。
果然,接著便聽褚道陵說道,「在下所言之人,正是如今被貴宗通緝的封九離。他屢次斬殺天魔,功勞頗多,就算曾有過失,這些功勞也足以將功抵過。」
「將功抵過,撤去通緝?」
班槐尊者面色微怒,當即反駁道,「絕無可能!封九離欺師滅祖、忘恩負義,是藏玄宗的罪人!褚尊者若是知曉其下落,還請速速告知吾等。」
「那在下便當著諸位尊者的面,多問二位一句。」
褚道陵的目光陡然凌厲起來,剎那間,身上的氣勢竟絲毫不遜色於修為已臻至合道境後期的班槐尊者。
「貴宗聲稱封九離欺師滅祖、盜取寶物,又與魔宗勾結,參與盛寶軒拍賣會寶物被盜一事,數罪並刑,當被廢除修為逐出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