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又跪下對太后拜了拜,“奴婢謝太后的恩,奴婢定會好好伺候皇上。”
太后笑道:“要不是你太好了,哀家還真捨不得放你走,旁的不說,你走了也總沒有人能給哀家做這麼多東西了。”
如歆忙道:“奴婢還會給太后做的,只要太后不嫌棄就是了。”
又說了一會子話,如歆看太后神情有些乏了,告辭退下。走出上房,心裡著實為林鈺兒高興,可突然自己被調到了御前,前途也及未可知。
天到了快黑時,吳嬤嬤從上房下來,見到如歆笑道:“快給姑娘道喜了。”
如歆忙讓吳嬤嬤坐下,“嬤嬤太過客氣了,只是這調動太突然了。”
吳嬤嬤道:“姑娘的福氣可還都在後頭呢,太后讓我來給姑娘句話,後個兒皇上封六宮的旨意就下來了,姑娘這幾日收拾好東西,後日直接搬到乾元殿就是,和司茶的林女官交交班,學學那的規矩,伺候皇上可不比太后,樣樣馬虎不得。”
如歆站著聽完忙應了,這才又坐下,“嬤嬤就不知道些許事嗎?”
吳嬤嬤看著如歆,“我只告訴姑娘福氣都在後頭,可也大著呢,旁的我不能說,也不知道了。”
如歆看著吳嬤嬤臉上的笑意也笑了,“如歆多謝嬤嬤了,日後定記得嬤嬤。”
三日很快就過去了,如歆離開壽康宮的那日下了很大的雪。在廊下等著太后唸完佛經,本是可以先回房的,待太后唸完了再來拜別也不遲。可如歆依舊在廊下等著,就像第一天剛來壽康宮裡時一樣。
些許雪花被風吹到了廊下,飄到了如歆的頭髮上,衣服上。哈氣一呵就成了水汽,有些落到了衣服的風毛上,直愣愣的待著,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會化為虛無。
北風仍是刺骨,吹的耳朵針扎似的疼。小宮女有時過來見如歆行了禮,如歆含笑應過,想著這一次,再沒人說“姑娘,太后正在唸經,等閒了再來拜吧”,鼻子裡一陣酸氣。
簾子掀開,吳嬤嬤出了來,“哎呦,這麼冷的天,我本以為你在房裡,正要打發人去喊你呢。”
如歆笑了笑,“給太后辭行,怎好意思煩嬤嬤再喚?”
剛進了屋,額髮上的雪花攸地化了。如歆整了整衣服,隨吳嬤嬤進了內室,跪下道,“奴婢沈如歆,特來辭拜太后,謝太后娘娘大恩,不嫌奴婢粗苯,留奴婢在身邊伺候。”
太后捧著一隻琺琅點翠描鳳手爐,“哀家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日後好好伺候皇帝,對哀家使了三分的心,對皇帝就要使十分的心。”
太后從發上褪下一隻白玉嵌翠碧璽花簪,交由吳嬤嬤遞到如歆手裡,“這是哀家封為貴嬪時,先太后賜給哀家的,如今哀家把它給你,莫辜負了哀家的心意才好。”
如歆接過髮簪,上好的白玉上嵌著金質碧璽花,兩面紋飾皆為紅藍寶石,如歆心知此物不菲,忙拜下謝恩。
太后頓了會子,“時候不早了,去乾元殿吧,別誤了時辰才好。”
如歆斂了裙站立,重施了一禮,看了眼倚在榻上的太后。待出了門,只見外頭的雪越下越大。
扭頭對送出的吳嬤嬤笑道,“下的可真大。”
“可不是,”吳嬤嬤放下門簾,“豐年好大雪,這是好兆頭。”
如歆戴上兜帽,大麾出的風毛好,把如歆的臉遮住大半,對吳嬤嬤略施了一禮,走出廊下,一步一步地朝著宮門外等候的小安子走去。
小安子搓著手道,“姑娘可叫我好等,不說旁的,單這大雪就讓我快凍死了,下回可得讓我得點好的才行。
如歆道,“就你愛說嘴罷了,安安靜靜的,好兒多著呢。”
小安子撓撓頭,拿起如歆的東西,沿著宮裡的甬道慢慢走著,“姐姐去了乾元殿,可就沒日子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