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兒輕輕笑道:“那些花苞再漂亮,也不過是呆在那裡任人賞玩罷了,娘娘才是能把那些花苞摘下來的人。”
如歆含了笑,“你這丫頭,越發會說話了。”
主僕二人一行說一行走,待轉過了假山,如歆也覺得有些乏了,剛要回去,忽然聽見假山背面隱隱的哭聲和呵斥聲。
如歆聽見了就去向那邊走,但因不知是誰,便悄悄上了假山看。等上去了才看見下頭站著一個著青色團蟒緙絲外罩的男孩,正拿馬鞭抽著前頭跪著的宮女。那宮女背上早已血跡斑斑臉色發白,只是嘴巴被一個太監捂著發不出聲來。
如歆登時衝著那人厲聲道:“二皇子這是在幹什麼?”
元寬回頭見是如歆,忙跪下道:“兒臣參見母后。”
如歆扶了豐兒的手下去,“白日裡這樣懲戒宮人嗎,你父皇素日裡嚴禁宮裡設私刑,你怎麼敢這樣?”
元寬聽了這話,抬頭看向如歆,臉上滿是怒意,“這個宮女敢忤逆兒臣,兒臣是皇子,想教訓誰當然教訓誰!”
如歆冷了聲音,“你母妃平日裡是怎樣教導你的,你素日裡在書房是怎麼背的論語,孔夫子的話就忘到腦後去了,仁人禮愛你竟是半點都不知道了。小小年紀就將人打成這個樣子,日後長大了還能得了,如此驕縱,你母妃竟是一絲都看不到?”
元寬此時被如歆訓斥,臉上並無半絲悔意,反而怒氣是越來越重,猛地起身拿起鞭子又像那宮女揮去,宮女疼得大聲慘叫。元寬直直瞪著如歆,“兒臣教訓自己的宮女,讓她聽話,母后在這裡維護她什麼?”
如歆看見元寬這樣不聽話,早就生了氣,“反了,反了,元寬,你眼裡是還有沒有本宮,本宮可還在這裡站著。”說罷吩咐豐兒,“二皇子太過驕縱,讓二皇子去奉先殿跪兩個時辰思過。跟二皇子的這兩個太監,不知奉勸主子,去慎刑司各領二十個板子。”
如歆死死盯著元寬,“既然你母妃沒有好好管教你,本宮就代她管教你。”說罷扭身回了去,“讓寧妃來長春宮見本宮。”
等如歆回了宮,不消一會兒派去的太監就將二皇子帶去了奉先殿。可素雲回來道:“寧妃娘娘一聽見娘娘您處罰了二皇子就去了乾元殿。”
如歆緊緊握著椅子把手,“果然是去吹風了呢,這樣的娘能有什麼樣的兒子。”
素雲沉吟了一下,輕聲道:“娘娘,您今日罰二皇子是不是有些太重了,二皇子畢竟還是個孩子。”
如歆深吸了一口氣,“不過是個孩子,就那樣對待下人,等日後他長大了,那還不是要草菅人命了?即便寧妃去吹風,本宮依舊要處罰他。”
如歆雖是氣,可也壓住了自己的心緒,靜靜喝著茶等著寧妃。可半個時辰後,小五子來報說,“娘娘,皇上已經下旨讓放二皇子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疑心
如歆眉頭一跳,“皇上是怎麼說的?”
小五子垂首道:“奴才也不知道,只打聽到寧主子進了乾元殿,沒多大會兒皇上就讓人去二皇子領出來了,也沒有將人帶到乾元殿,吩咐送到寧主子的鹹福宮了。”
如歆緊緊握著手,可也壓不住心裡的怒氣。元晟這是什麼意思,這件事這樣處置,將自己這個中宮皇后的面子往哪裡放。素雲看見如歆神色不好,忙在一旁勸道,“二皇子終究是小了些,皇上慈父情懷心疼幼子也未可知,娘娘別太生氣。”
如歆冷笑一聲,“本宮哪裡還有什麼生氣的資格。”說罷低下頭細想了想,“素雲,你一會兒去趟乾元殿,說今日有新到的鱖魚,請皇上來用膳。”
素雲點了頭,應聲去了。如歆對小五子道:“去下頭吩咐了,備幾個精緻的小菜。再去取一壺梅花釀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