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楞楞朝著外頭走去,無邊的黑暗登時間淹沒了她,淚滴順著精緻的面容滑下,寒意從周身升起直直沁入心底,又一個人死在了這硃紅的宮牆之中。剛入宮時記得問過嬤嬤,是不是因為硃紅色大氣,是天家氣派才將宮牆塗成這樣。嬤嬤隱秘笑容下的話,如歆終於明白了,這紅色都是宮裡人的血和淚和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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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
林鈺兒喪禮過後,如歆生了一場大病。太醫說是悲痛太過,加之染了風寒。元晟親自喂如歆喝藥,看見如歆臉上的蒼白也是不忍,“朕已經下旨,追封順太嬪為順太妃,賜號康懿,是按著貴妃的儀制下葬的,你也別太難過。”
如歆輕聲道,“死後極盡哀榮,可到底還是不在了。”
元晟握住如歆的手,“朕知道你們是好姐妹,可畢竟無力迴天。你這樣難受,弄下一身的病,自己將養好了才是。”
如歆點點頭,元晟伸手將她擁在自己的懷裡。靠的久了,他身上明黃外罩上的團龍騰雲圖案上密密麻麻的刺繡微微硌得有些難受。可如歆沒有動,依舊靜靜地靠著。他們早就不是新婚燕爾的時候了,幾年的相處,除了彼此之間的熟悉漸漸也有了隔閡。這樣的時刻,對於如歆而言都已是彌足珍貴的。
她伸手擁住元晟,輕聲道,“我不知道咱們最近是怎麼了。”
元晟笑道,“傻丫頭,別想那麼多了,咱們之間什麼事情都沒有。你難過的時候,我依舊在你身後。”
他沒有再用那個彰顯身份的朕字,簡簡單單的我,讓如歆周身一暖。自他登基以來二人之間的猜疑冷淡似乎都因為這個字而消失殆盡了。如歆深深埋進他的懷裡,貪婪的呼吸著他的氣息,感受著他的溫暖。唯有這個時刻,他是真真切切屬於自己的,仿若又是那年的初嫁,他抱著自己要環齊國城,笑裡滿滿都是歡欣,“本王要讓所有的人知道,本王有齊王妃了。”
如歆的風寒一直到了夏日才痊癒,午膳用的油膩了,豐兒端來一盞蓮子湯解膩。蓮子嫩白,湯色新鮮,如歆讚道,“蓮子去心是傷手的活兒,倒是難為你了。”
豐兒淺淺笑著,“沒什麼的,娘娘喝下去受用就好。”
素雲進門端來一海碗冰塊,笑道,“娘娘午睡易出汗,奴婢特意去取了這碗冰過來,放在榻前,睡著也舒服些。”
說罷對如歆道,“娘娘可是知道了,西夏派人進宮了。”
如歆垂下眼簾,細細喝著蓮子湯,“怎麼不知道,咱們這仗敗了,也是忒窩囊了。”
素雲打著扇子,“可不止是這樣呢,西夏開出的條件是割咱們北部十五州給西夏,皇上是同意了的,現如今進宮,就是正式發文書。”
如歆心裡一跳,“十五州,當真是這麼大?”
素雲道,“可不是,聽齊連說,陶將軍當時在戰場上,聽了西夏人的要求,差點就揮刀殺了那使節呢。陶將軍素來是個血氣方剛的,聽見那使節這麼說,豈有不氣的道理?若不是旁邊有人攔著,只怕大周和西夏之間有是一場戰事。”
涼風陣陣,如歆眸子裡的暗色凝了一層又一層。芸煙當時是被西夏人殺死的,陶翔情緒波動也可以體諒,只是西夏未免太獅子大開口了,十五州的地界足足有半個西夏那麼大。如歆問道,“皇上當真答應了?”
素雲點頭,“可不是,如今宮裡都在傳這件事呢,不管怎樣,平了戰亂就好。”
如歆放下手裡的湯碗,低聲嘆道,“這樣就答應了西夏,不說會長了他們的志氣,日後再來犯。就是其他國看見了,還不都以為咱們是個好欺負的。”
素雲聽如歆這麼說,心裡也是一凜,垂了頭輕聲道,“方才是聽見寧妃去乾元殿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