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回來抱抱她的。
裡面的內容總結下來無不是將愛徒涼九歡的機緣巧化,說成天資聰穎,智慧過人,簡直是字字不堪入目,句句不堪入耳,真真是非常不要老臉地、無恥地大加讚揚了一番涼九歡!
這讓那些誓將艱苦修煉進行到底,寧肯走火入魔也要巴望著化成人形的飛禽走獸、花草樹木等等,真真情何以堪啊?
這真是一個奇妙的世界。
原來,所有努力,都不如一個“貪吃”二字來的快!天意,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啊,到底還要不要它們非人形狀的東西活啊!
不活了!不活了!
可惜醒來後繼續整日吃喝玩樂的兔子,可聽不見哭天搶地的哀嚎聲。
哦,不,現在應該稱之為涼九歡姑娘了。此刻,她正忙著,首次以人形的形狀坐在凳子上,心不甘情不願地搗藥呢。
一個纖細脖頸上掛有一顆紫珠的少女,一襲俏皮清新的淡綠色百蝶穿花衫,下著素光瀲灩浣紗裙,頭頂一頂半大不大的可愛雙環髻,俏皮粉嫩臉蛋小巧靈動,烏黑髮亮的雙眸清澄似水,真真讓西陵飛那般端莊女子都忍不住感慨,不愧是出自純天然花事谷。
那靈動之美簡直是與萬物渾然天成啊!
動不動就不自覺地嘴角翹起,笑眼彎彎,看似極是乖巧溫順。
然而那乖巧溫順當中,卻又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古靈精怪,即便是頑皮,也總能讓人輕易地接受和原諒,令她與眾不同。
因著手中搗藥的姿態,時而靈頑活潑地拈花貪吃,口嚼之間,似憨似痴,容光照人;時而靈目轉動,纖睫撲扇,瞥到身前焚香撫琴的天青身影,一抹嬌笑隨即爬上嬌羞玉容,宛若一派純潔流霞。
一個搗藥的動作,竟被她做出萬般種表情,自有一番說不盡的嬌媚可愛。
總之,十分討喜。
這也難怪,完全未經世俗沾染的涼九歡,從小吃著珍奇無比的仙草神藥長大,整日沐浴在靈氣十足的花事谷中,又享受著人人豔羨的天外六劍仙君的寵愛,怎能不清秀稚美,古靈精怪?
“美人師叔,搗藥都是兔子乾的,我現在都化成人形啦!你不教我學做人,反而讓我繼續搗藥……真是捨得讓我珠玉蒙塵啊——”
嬌小的手,笨拙地緊握手中的搗藥錘,慢吞吞地搗弄,脖子裡的那顆紫珠也一晃一晃的,嘴裡隨著搗藥聲碎碎念。
邊念邊捏著藥罐裡的東西往嘴裡儘量地放,儘量地塞,還斜視著仍做坐在她面撫琴的人。
琴聲悠悠盪盪,猶如一股清泉,洗去疲倦的塵埃。
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
整個浣音崖以及花事谷似都與這靈動美妙的琴聲融為一體。
而撫琴之人的每一個動作又似乎,都透著人間煙火的幸福。
“強詞奪理,給我詳細講來。”
哎,美人師叔真的生氣了呢,好吧,誰叫她貪吃東西昏迷掉呢,而且,一昏迷就昏迷整整七日。
六師姐說美人師叔又為她強行提前出關,衣不解帶地伺候她,還悶進藥房裡日日撫琴給她醫病。
那勞神的情形彷佛又回到了她昏睡的五百年中。
她聽著,難受。
三天前她醒來後,聽心師姐說要教習她一些當女子的做人規矩,比如怎麼穿衣,怎麼梳頭,走路要端正,吃飯要用筷子……所以美人師叔就將她交給了師姐們,搬到了天夢院住。
好不容易穿戴整齊,她就馬不停蹄地跑到花事谷,請求美人師叔原諒。
可美人師叔很忙。
整日冷著一張臉,忙忙這,忙忙那,一連三天都將師兄師姐們召集過來問話,偏是沒時間理會她。
她很鬱悶。
美人師叔明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