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潑罵街,可心中仍是一沉,只道是這事兒恐是不能善了了!
忽的,劉皎紅一聲尖叫,指著葉雲水大聲的喊道:“大膽!居然膽敢將給太子殿下的茶摔碎,理應治你死罪!”
此時的氣氛已是尷尬不已,秦中嶽本是在猶豫要不要跟秦穆戎硬抗,可劉皎紅這一嗓子喊出,他卻是想尋個臺階下都不成了!
秦穆戎冰冷的目光掃向劉皎紅,臉上的厲色散出若有若無的殺意,那兇狠卻是著實的把劉皎紅給嚇了一跳,秦中嶽心中也是忐忑,瞧著秦穆戎那狠辣的目光卻是強撐著架子冷哼的道:“二弟何必如此,太后親指給你的人。本宮總要給些臉面,不會要了她的小命!”
葉雲水感覺到秦穆戎的怒意,輕輕的攥了一下他的手,秦穆戎僵緊的身子才是微微鬆了鬆,似是忍氣咬牙的說道:“謝過太子殿下不怪罪之恩,臣弟先帶她去包紮,殿下恩德改日自會報答!”秦穆戎一字一重的咬出,就要帶著葉雲水往外走。
可秦中嶽卻是出言攔下,“二弟慢著!”
秦穆戎皺眉回頭,“不知太子殿下還有何吩咐?”
“這茶杯不小心碎了,可這茶本宮還沒吃上?不如就請小弟妹再賞一盞如何?”秦中嶽此舉雖是給葉雲水找麻煩,其實還是衝著秦穆戎去的,好歹他也是東宮太子,秦穆戎就算是再受器重卻也不應為個女人而跟他翻臉。
秦穆戎的神色凝重,祁善知秦穆戎是剛毅的性子,卻只得從葉雲水這方下手,“既是太子殿下開口,小嫂還是全了這份禮吧,終歸是第一次見,奉一杯茶也是應當!”
祁善這話卻是把這茶說成了向兄長敬茶,算是給秦中嶽和秦穆戎二人各自找一個臺階下!
葉雲水明白祁善之意,便是言道:“理當如此!”
秦穆戎詫異的看著她,瞧著她那起滿水泡的手,再次的問道:“不要勉強。”
葉雲水卻是輕挑秀眉,雲淡風輕的一笑,“世子爺放心,婢妾絕不會給您丟臉。”
秦穆戎的眉頭擰成一條線,看著葉雲水那堅定的目光,他知她的倔強和固執不容她這般離去。也知她是在為了自己,而葉雲水也相信,只要她剛剛搖頭,秦穆戎許是寧可得罪了秦中嶽,也絕不讓她奉這杯茶。有他這份心思,足夠了!
祁善的心也是揪著,劉皎紅冷眼瞧著葉雲水,滿是忌恨。
再不是那雙雪白柔荑,上面鋪著一層刺目的紅色水泡,祁善把侍衛和伺候的都打了出去,親自上前幫忙焚香,葉雲水施以微笑算是道謝,那煮著的沸水在“咕嘟咕嘟”的響著,卻是這屋內僅有的聲音。
手上的水泡逐漸的了起來,讓葉雲水的手感覺到脹疼,幾乎是一瞬間,那本是纖細的秀美的手卻腫成了饅頭一般,秦穆戎鐵青著臉,目光卻是未離那雙滿是創傷的手。
這一次葉雲水卻是做的事無鉅細,每一個動作都有它獨特的名字,聽得秦中嶽緊緊皺眉,秦穆戎心中惱怒,而祁善卻是心裡湧起一股酸澀。
焚香靜氣、孔雀開屏、葉嘉酬賓、孟臣沐淋。高山流水、烏龍入宮、百丈飛瀑、春風拂面、玉液移壺、鳳凰…頭、重洗仙顏、遊山玩水、乾坤倒轉、敬奉香茗這一套動作下來。那一雙手卻是瘡痍不堪入目,接觸了熱水之後更是腫脹的厲害,可葉雲水的臉上始終是那一副波瀾不驚的神色,好似那疼的人不是她一般!
雙手捧著品茗杯,葉雲水卻又忽的放了下,“瞧我這手卻是醜陋不堪的,卻是要驚了太子殿下。”
秦中嶽也知今日之事的確有過分之處,便是藉著臺階言道:“小弟妹辛苦了!”
葉雲水則是臉上淡笑,“婢妾曾聽過一個關於茶的傳說,不知太子殿下有興趣聽上一聽?”
秦中嶽略顯猶豫,最終卻是點頭道:“不妨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