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一個人跑來的?”
他癟了癟唇,有些委屈,卻是不看我不理我。
金色的發從我手指縫中流瀉而下,留下細微的沙土,真的很久沒有清洗了,若不是依然閃亮如金子般,真的和乞丐沒什麼差別了。
我扳過他的身子,“如果我告訴你,那些盤子裡碗裡沒有魚,一切不過是引誘你出現做做樣子而已,你還會和我生氣嗎?”
他眼神一閃,歡喜立即寫上了臉,“真……的?”
手擦他的臉,越擦越是髒,本來一塊汙泥,卻被我擦成了一團,暈在他的臉上,可愛又有些悽慘,兩團淚水還在眼中打轉,臉上卻笑開花了。
“你是不是回來找我的?”我捧著他的臉,“是不是想我了?”
他貪婪的望著我,張張嘴,卻怎麼也說不出話,只是用力,非常用力的點了下頭。
這個樣子的他,猶如乞丐般,哪還有水族之王的半點風采,看的人心理一陣心疼,“傻瓜,真是傻瓜,為什麼躲著啊,為什麼?”
那英俊的臉,在明顯消瘦了一圈之後顯得輪廓更加的深邃,更加的俊朗,他低下頭,“你……不……要……我。”
他是記得我當初說的那句,走了就永遠不要來見我的話吧?
“你想我了,所以來偷看我,怕我兇你不要你所以不敢出來是不是?”我試探性的詢問著,看他在我說到不要他的時候明顯的瑟縮了下。
“你想躲在暗中看我,卻看到他們把你的魚子魚孫宰來吃,又關在池子裡欣賞,一時忍不住就全給弄走了,是不是?”
現在是我說一句他點一下頭,就是不敢抬頭看我。
“你是不是揹著任綺羅跑出來的?”
——點頭。
“是不是一個人跑了很遠的路沒有休息?”
——點頭。
“如果我不引你出來,你是不是一直這麼偷看下去?”
——點頭。
“那看完了,你是不是要走?”
這一次,他沒有動作了,傻站著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半晌冒出一句話,“你……不……要……我……”
“那怎麼樣?”我的聲音忽然變的有些冷,表情也是冷冷的,“我不要你,你就再回到任綺羅的身邊,反正她雖然陰險毒辣,對你卻是怎麼也捨不得放開,可見還是有幾分真情的,比起我這個到處留情,丈夫無數的人來說卻好的多。”
“不……”他忽然抬起頭,一字一頓,“我、不、回、去!”
驚喜,瞬間的那種驚喜是騙不了自己的,我能輕易的感覺到自己繃的緊緊的呼吸放鬆了,一直懸著的心歸了位,“那你去哪?回水族嗎?”
他直直的望著我,艱難卻清晰的說著,“要,初,夜……不,走……”
他的臉上,是一種渴求,猶記得他拿著畫討好的望著我時,也是這般的神情,無辜又純潔,只是那個時候他的臉上是笑,而現在他染滿的是憂鬱,這種憂鬱,本不該瀰漫在他的眉眼間。
一直都知道錦淵是單純,也一直都知道錦淵除了我不理任何人,我卻丟給他那麼一句狠話,還那樣逼迫他,將他推入那個女人的懷抱,恐懼的留在那個女人身邊。
一把抱上他的腰身,歉意如潮水般湧來,在他清新水汽般的氣息沾染上身體的時候,自責侵襲了我的思緒。
如果說錯,錦淵是瞞了我很多,但是我不信任,我的猜疑,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
他愛我,只是他不會表達。
他依戀我,一直都寫在眼瞳中,是我被妒忌矇蔽了雙眼,看不懂。
“對不起!”輕輕的靠近他,埋首在他的胸膛,“真的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的手,小心翼翼的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