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
數了一次,再數一次,一、二,沒錯,確定從美國紐約市登機至今,他不過才離開蒙赫集團的總裁室兩天。
兩天,四十八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是那頭卻已翻天覆地了。
經過十秒的天人交戰,他狠心的關上電腦,決定再讓它亂個幾天。
回到沙發緩慢啜酒的同時,他心中不禁泛起疑問。
難道他培養的那群主管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傢伙?他前腳才走,他們就亂了陣腳,萬一哪天他不幸有個三長兩短,蒙赫集團不就要在他出殯的那天同時宣佈破產,從此消失於業界嗎?
他這樣想是不是太悲觀了?他是個相信星座的人,射手座的他不該有如此灰色想法才對,當然,他知道這說法是有點可笑及荒謬。
擱下酒杯,宗飛煜起身走到窗前。推開落地窗,走出露臺,外面有著一片楓紅似火和寧靜的湖泊,碧綠的湖水美得像一幅畫。
東哲那個斯文敗類總算做對一件事,他不知道臺灣有這麼美的地方,這裡確實適合洛蓮養胎。
想不道那傢伙就快有子嗣了,平平都將叩進三十大關,除了大學時代叱吒在學姐、學妹的女人堆裡,他宗飛煜沒有談過半次像樣的戀愛。
說起來,他這一生截至目前為止,和女人可以說是相當有緣。
他的家族每年除夕夜圍爐,女性佔了三分之一,大學時代,每次舞會他總有許多的漂亮堂姐妹可以當舞伴,羨煞一干沒舞伴的單身漢。
可是,他就是遇不到像東哲這樣的好運,有個相知相許的女人可以鍾愛一生,或許是相過太多次親,他對女人已經沒有心動的元素……
“咳——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小凡,對!就是住在你隔壁的小凡,從電視上得知你回國的訊息,我特意來看你,你一點都沒有變……”
宗飛煜被天外飄來的聲音給吸引了,他轉頭尋找聲音來源處。
隔壁的白色露臺上,駐立著一位楚楚動人的女孩,她穿著維多利亞時代的束腰及地白洋裝,正對著謐寧的湖水說話,像在演練著什麼臺詞,白色紗簾在她窈窕的身影后面飄揚,像極了電影中的畫面。
“怎麼可能都沒有變嘛?”女孩皺皺她嬌俏的挺秀鼻樑,自言自語地說:“都已經過了十二年,沒變才有鬼哩。”
宗飛煜有趣的望著她表情豐富的鮮活臉蛋。
她的眼睫毛很長,小巧的臉龐有著立體的深邃五官,柔亮的秀髮及腰,幾近透明的雪膚嫩肌,一雙黑眸活靈靈的遙視著前方湖面,她像神話裡的公主,扣除掉她奇怪的喃喃自語,不說話時的她,清秀雅緻,沉靜美麗得不可方物。
“哲大哥……嘰哩咕嚕……嘰哩咕嚕……我……好想你……”
一長串的說完,她秀麗的面孔浮現淡淡的天然紅暈,他壓根兒沒聽見她在說些什麼,但她嬌羞的樣子很可愛,他略微著迷的看著她,她怪異的舉止讓他打從心裡發出想微笑的感覺。
她究竟在做什麼?他想知道。
大概是上帝聽到了他的心聲,她倏地抬眼掃向注視著她的他,宗飛煜像個被捉到的偷窺者,他露出一記無辜的笑容,表明自己的清白。
是她自己要站在露臺上對著空氣講話的,他只是好運的走出來遇見她而已,他是以純粹欣賞的角度,沒有一絲雜念。
女孩輕挑高一側眉毛,表情似鄙還疑,然後,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傲然的轉身走回房裡,砰地一聲關上露臺的落地窗。
宗飛煜對於自己蒙受的待遇很是驚訝,他從來沒有被女性同胞如此鄙棄過,她是頭一位。
他懷疑的摸摸自己的臉頰,來臺灣之後的他變醜了嗎?還是鬍子一天沒刮的他變落魄了,那位漂亮的小姐進去房間之前一臉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