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立夫沒有聽到指示,仍舊跪在地上。
李強不悅地道:“張分舵主,你這麼做,豈不是叫我為難嗎?”
張立夫磕了個頭,道:“請李把子原宥在下愚忠,為了漕幫,在下就算肝腦塗地,也不足惜。”
李強側首望著喬英,道:“喬幫主,老朽答應替你們設法,不過你也得容我定下心來才行,張分舵主這麼做,我可無法安心……”
喬英站起抱了抱拳,道:“李兄,對不起,都是小弟的錯,敝幫此一劫難,吾兄若能施以援手,敝幫上下六千名弟兄都會把李兄當成大恩人……”
李強一聽“六千名弟兄”,便感到極大的壓力,忙道:“喬幫主,你且叫張分舵主起來,讓我想想辦法。”
喬英躬身道:“是!敬遵李兄之命。”
他吩咐道:“立夫,李老爺子的話,你聽到了沒有?還不快站起來,讓老爺子定下心?
”
張立夫應了一聲,這才立起身子。
李強伸手道:“兩位請坐下來說話。”
他坐回椅中,看到喬英和張立夫坐了下去,這才閉起眼睛,開始沉思起來。
他心裡非常清楚,以漕幫幫主之尊,勢力範圍遠及大運河上下,比起自己來,就像一隻遨翔萬里的大鵬鳥和一隻麻雀。
人家是水上大豪,自己則是堂口的把子,兩人的身份、地位、名望、權勢,相差得太懸殊了。
喬英能低聲下氣的稱自己為把子,便已經很看得起自己了,更何他又把這個稱呼,提升為李兄、吾兄,乃至於老爺子,可說已把自己抬到了天上。
雖然喬英有求於自己,可是他能在林榮祖和霍正剛兩位幫主之前,如此抬舉自己,自己若不能盡一番心力,也實在愧對他人了。
他暗忖道:“可是這回是那些混帳口頭輕薄了幾位,又該如何才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呢?”
想了一下,他揣摸金玄白的意思,想起若依他的個性,只怕在碼頭上,就會當場把徐風等十六名漕幫弟子一起殺死。
而金玄白之所以沒有動手殺人,只是讓這些人受些輕傷,可能也是鑑於這些人酒後糊塗,罪不該死吧!”
他暗忖道:“如果金侯爺是這個意思,那麼事情尚可以轉環,或許由鄧總鏢頭出面,就可擺平此事。”
想到這裡,他睜開眼睛,看了看眾人,剎那間,他接觸的每一雙目光,都凝視著他不放,每一個人的目光中都帶著懇求,盼望之色。
李強心裡一慌,又閉上了眼睛,忖道:“金侯爺現在正忙著擒拿魔門徒眾之事,這種大事,比較起碼頭上發生的芝麻小事來,不知道有多重要,想必他不會為了漕幫這幾個混蛋,耽誤他辦大事吧?”
意念動處,他決定要冒個險,把這件功勞從金刀鎮八方鄧公超手裡搶下來。
他再度睜開眼睛,道:“喬幫主,我想到一個法子了,不過可不知道能漢有行?”
喬英道:“老爺子請說。”
李強道:“金侯爺是我外甥的師父,曾傳授我外甥三種槍法,他的個性我極為清楚,是吃軟不吃硬!”
他頓了一下,又道:“金侯爺有一句口頭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殲之’,這殲之的意思,便是指的要殺人!”
喬英打了個寒顫,忖道:“這神槍霸王金侯爺真是個殺星,隨便一動手,就幾百人的殺,真是太可怕了,這種人可千萬不能招惹……”
他目光閃處,只見林榮祖和霍正剛也都是滿臉驚懼之色,想到林榮祖所說過的話,喬英更加驚駭,忖道:“難怪南七省綠林盟主要發出綠林箭令,通告盟裡的各路幫主,不許他們和神槍霸王為敵,果然是怕了金侯爺……”
就在他胡思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