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雖然在事先都得到李楚楚的告誡,不可洩漏出金玄白的雙重身份,可是,當李楚楚見到金玄白之後,心中激動,首先便跪了下來,也不管旁邊有多少人,便徑自稱呼他為宗主大人,以致這四十名月宗弟子也跟著下跪,激動地稱呼起金玄白來。
李楚楚在冷靜下來之後,立刻就記起了金玄白的囑咐,頓時心中忐忑不已。
她看著那些人坐上了馬車,逐一的離去,而金玄白依然屹立在街上,仰首望著夜空,沒有說一句話時,心裡更加的沉重。
她目光閃爍不定,左顧右盼,但見大棚裡的人群,個個神情呆滯的循著長板凳所架的迂迴小徑,一個接一個的走了出去。
而在燈火通明的堂口之前,一百多個地頭蛇,或蹲或靠,倚在屋邊,每一個人都好奇地望著她們這群年輕的美女。
李楚楚想不出金玄白為何一直不說話,眼看十幾輛馬車漸漸消失在遠處的夜色裡,終於聽到金玄白開口道:“李強,李老哥,請你過來一下。”
李強奔了過來,恭敬地問道:“請問侯爺有何吩咐?”
金玄白道:“麻煩你叫堂口裡的弟兄們,搬五十張椅子過來,我要和她們好好的說幾句話。”
李強微微一愣,道:“侯爺,有什麼話,可以到草民屋裡去談,何必在這露天之下……”
金玄白揮了下手,道:“我自有主張,你照做就是了!”
李強躬身抱了抱拳,只聽金玄白又道:“漕幫的事,我已經交待他們明日卯時到五湖鏢局去,你到時候也帶著陳堂主一起跑一趟吧。”
李強有些疑惑地看了看金玄白,不敢多言。
金玄白笑道:“李兄,你放心好了,這種面子,我會給你做的,場面上的話,就交給你去說了,保證你和陳堂主大大的露臉。”
李強高興萬分,趴在地上磕了個頭,再三向金玄白致謝,爬起來之後,飛奔回到堂口之前,大聲叱喝道:“你們這些兔崽子蹲在這裡幹什麼?快!快點到屋裡去搬椅子,記住,要搬五十張出來!”
那些懶散的地頭蛇,聽到了呵叱,忙不迭地進屋去。
李強拉住了陳明義,把金玄白所說的話,一一敘述,陳明義聽了之後,興奮無比,顫聲道:“堂主,照這麼說,我們這個堂口,豈不是成了蘇州第一的大堂口?今後可以和漕幫、瓊花幫齊名?”
李強笑罵道:“傻瓜,你忘了,如今你才是堂主,老夫已是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的人了!”
他有些驕傲地道:“不過,能夠看到我們堂口,在我的手裡興旺起來,我也死而無憾了。”
金玄白聽到了他這句話,也頗覺欣慰,心想這些活躍於社會下層的江湖人,其實也是求的一份安定,希望過些好日子而已。
這些人拼性命,爭地盤,也僅是為了生存!
想到李楚楚所言,聖門藍黨遠渡重洋,也是為了求生存而已,可是如今在當地崛起的青黨徒眾排擠之下,陷於水深火熱之中。
眼前這些年輕女子,個個都有父母兄弟,她們追隨星宗宗主,遠渡重洋,返回中原,也是希望有更大的生存空間,自己豈能予以扼殺?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招了招手,道:“李楚楚,禰帶幾個人到賀二姑的神壇裡去,把禰們蒼龍七女中的其他六人,一齊帶過來吧!”
李楚楚向前走了幾步,跪在金玄白麵前,道:“宗主大人,婢女未能遵從大人的指示,請大人用門規懲戒婢女。”
“門規?”
金玄白一愣,心想魔門有些什麼門規,自己一概不知,要如何懲戒李楚楚?
再說,她忘了自己的訓誡,不許她暴露出宗主的身份,也僅是一種權宜之策。
反正他這個武威侯爺的身份,也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