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畝地,除此之外,園林分為三大部份,有前園、中園、後園。
此刻,金玄白置身之處,便是中園。
假山後是堆土疊成的土丘,土丘上遍植花樹還有芭蕉,再過去十多丈遠,便是隔壁的怡園。
於八郎手裡捏著根穿有綠色絲線的繡花針,端詳了一下,想不起江湖上到底有誰是使用這種暗器。
他抬頭望去,只見那個黑衣蒙面人仍然默然佇立在假山之巔,一動都不動,夜風不住拂動著他的衣袂,才讓他看起來不似一尊毫無生氣的石像。
於八郎心念一動,忖道:“啊呀!莫非這個人是個女子不成?否則他為何要用繡花針作暗器?”
這個念頭剛從腦海閃過,他已見到金玄白向前踏出了一步。
那個站在假山之巔的黑衣人身軀一顫,腳下退了一步,隨即見到她輕叱一聲,雙手揚處,夾在指間的繡花針已如出巢蜂群,閃起一蓬光芒,往金玄白上、中、下三路射到。
金玄白根本沒把那急射而來的繡花針放在眼裡,一步跨出,緊接著第二步踏起,已是懸空尺許,到了第三步跨出去,整個身軀已懸空三尺。
那蓬繡花針距離他的身外還有數尺,便已被他迎上的氣壁觸及,頓時全都停在空中,接著便以更快的速度反彈回去。
黑衣蒙面人剛把手中的繡花針發出,便已目睹這種怪異的情形,她完全想不到竟然有人能憑藉護身氣功,將繡花針反震而回,一時之間無法應付,只得飛身躍起,避開針芒倒瀉之勢。
她的輕功極佳,這一躍起,高達四丈,那叢反彈而回的繡花針立刻從她的腳下穿過,射在高聳的圍牆上,傳來一陣輕響,隨即沒入粉牆。
黑衣人心中一寒,居高臨下,卻看見錦衣人瀟灑地連跨三步,已到了距離假山不足三尺之處。
她反手從背後腰際拔出一支短劍,身形在空中略一停頓,施了招天河倒瀉的劍式,翻身朝金玄白劈下。
她手中的短劍似有玄虛,隨著劍式展開,五音齊響,劍芒伸縮,幻影迷離,已把她嬌小的身軀全都隱沒在閃爍的劍光之後,讓人完全看不清她的劍勢走向。
園中圍觀的錦衣衛人員眼看這種神奇的劍法,齊都發出一聲驚呼,不知空手的金玄白要如何擋住這麼凌厲的一劍,都在替他擔心。
可是那個黑衣人卻是有苦難言,她自己心裡明白,對方全身散發出的強大氣勢,已緊緊將她鎖住,若不在此時出招,那麼當金玄白雙足一踏上假山之上,她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此時若是出劍,或許還能搶得一線先機,攻對方一個猝不及防,假使能夠逼退金玄白,先他一步穩立在假山之上,則憑著連綿不斷的後式,或可讓對方落身土丘,斬斷那股凌厲的氣勢。
故而她這一劍攻擊,已提聚了全身七成以上的功力,劍勢之強連她都始料不及,尤其是五音乍響,再配合著她自空而降的奧秘身法,把這招天河倒瀉,發揮得淋漓盡至。
金玄白在對方劍式剛現之際,受到驟然響起的樂音所擾,倒也略有驚愕,不過他心志極堅,立刻便鎮定如常,隨著他使出梯雲縱的身法,又跨出一步之後,大袖一拂,袖角如劍,一招“龍子初現”攻出。
以他此時的功力和目光來說,那黑衣人攻擊的劍招,雖說奇幻迷離,看在他的眼中,卻是脈胳分明,連未來的劍式變異都看得一清二楚。
換一個說法,就等於一個孩童持著竹劍在揮劈,在孩童的心裡,總認為已經盡了全力,竹劍揮出的速度極快,可是在一個劍術高手眼裡看來,他的動作既慢,破綻又多,一眼便可看穿。
金玄白自己也不明白為何有這種反差的情形,他的心中空靈,恍如一面明鏡,對方劍式一出,立刻呈現在明亮的鏡面上,不僅劍式的變化,甚至連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