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淡淡的幽香撲鼻而來,他伸開雙腿,放肆地斜躺下來,笑道:“他媽的!江南的富豪真是懂得享受,別的不說,光看這輛馬車,便已費盡巧思了,如果帶上兩個美女,坐在車裡,既可喝酒,還可談心,更可以剝光了大開無遮大會,真是比做個王爺還要舒服。”
於八郎可不敢像他那樣放肆,他忙著從座椅下的抽屜裡取出杯盤和銀箸,然後拍開酒罈的封泥,細心地斟滿了三杯酒,再把荷葉包解開,放在瓷盤上。
一時之間,酒香四溢,混合著盤中的滷味香氣,薰得他都幾乎醉了。
邵元節伸手取過一杯酒,放在鼻下聞了會,讚歎道:“這果然是來自紹興,藏在窖中長達二十年以上的陳年佳釀,來!兩位大人,我們乾一杯!”
諸葛明和於八郎一起舉杯,美酒入喉,果覺甘醇美味,極為順口,不禁叫了聲:“好酒!”
邵元節拿起一雙銀箸,撥開荷葉,只見一包是醉雞,另一包是燻魚,還有一包則是滷好的鴨翅膀。
他挾了塊燻魚放在嘴裡,只聽車外有人道:“裡面的三位大人請坐好,車子要走了。”
接著車身微震,蹄聲響起,馬車已緩緩前行。
邵元節嚥下了嘴裡的燻魚,道:“八郎,你再喝兩杯,到外面去看著,免得引起劉康他們誤會。”
於八郎點了下頭,隨即想起那些駕車的車伕,個個都是剽悍勇壯,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於是低聲把自己的看法說了出來。
諸葛明道:“這些人是很兇悍,看來都是經過嚴格的訓練,據我所知,他們都稱侯爺為少主,很可能是槍神老前輩的屬下。”
邵元節搖頭道:“這些人體形矮小,四肢關節粗大,好像來自沿海一帶,很可能是金侯爺另一位師父火神大將的屬下。”
他把杯中的酒喝完,道:“不過,無論他們是何人的屬下,總之,對我們都是無害的。
你們沒看到嗎?他們面對侯爺時,那種畢恭畢敬的樣子,眼中充滿了崇敬畏懼的神情,恐怕侯爺命他們當場自刎,也沒有一個人敢違抗命令。”
諸葛明仔細的想了下,覺得邵元節之言有理,頷首道:“如果我們東廠的弟兄,能夠像這些人一樣,也就不必在乎西廠了!”
邵元節道:“這個你放心,只要皇上決定成立內行廠,讓金侯爺執掌,那麼這批人一個都跑不了,都會成為內行廠的人員。”
諸葛明點頭道:“道長說得極是,這批人到時候都是金侯爺的得力臂助,還怕他們會不被朝廷所用嗎?”
於八郎正在為他們斟酒,雖然聽了這番話,心中頗有疑惑,卻不敢多問一句,唯恐多言惹禍。
他雖然身為錦衣衛千戶,官銜為正五品,可是錦衣衛中有十四名千戶,隨在護國真人邵元節身邊辦事,已是他莫大的榮幸了,他豈敢有所僭越?
所以雖然不明白皇帝為何要成立什麼內行廠,讓金侯爺執掌,卻不敢多說一句話,只有負責斟酒、敬酒的份。
他守著自己的本份,果真喝了兩杯酒,吃了塊醉雞之後,便向邵元節和諸葛明告退,掀開車簾,到了車轅之處坐著。
蹄聲得得,夜風輕嘯,於八郎一出車廂,被夜風一吹,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縮了縮脖子,朝身邊的車伕點頭微笑道:“夜涼了,你不冷吧?”
那個駕車的車伕望了於八郎一眼,臉上寒霜稍減,道:“謝謝大人關注,小的不冷!”
於八郎見他臉色和緩,試探地問道:“請問尊姓大名?如何稱呼?”
車伕道:“不敢當大人垂問,小的姓田,你叫我三郎就行了。”
於八郎哦了一聲,問道:“三郎,你是金侯爺家裡的人嗎?”
田三郎道:“稟告大人,金侯爺是小人的少主,不過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