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要試探著詢問對方的身世來歷,井六月突然問道:“你們說,我爹講得對不對?
”
於八郎不敢回答對否,問道:“請問前輩,令尊老大人如何稱呼?”
劍魔井六月道:“家父井無波。”
於八郎一片茫然,根本想不起武林之中有哪一位前輩高人叫做井無波,他看了看劉康和陳南水兩人,只見他們也是滿臉疑惑。
劍魔井六月目光閃動,道:“聶人遠的劍法,傳自劍神高天行,而高天行的劍法則是昔年明教的嫡傳心法……”
他頓了一下,道:“當年明教教主以追日、羅天兩種劍法,縱橫天下,所傳之三名徒兒,分為日、月、星三宗,日宗宗主得到教主親傳之追日劍法,月宗宗主則受傳羅天劍法,而星宗宗主則得到教主夫人秘傳這射星劍法,不過後來月宗宗主經過三傳,最後落入女子手中,於是有冷月刀法之出現,月宗也被改為冷月宗……”
於八郎等人聽到井六月突然說出明教之事,並且還提到劍神高天行的劍法傳承,系昔年明教教主的一脈相傳,不禁全都為之駭然。
而明教有日、月、星三宗之事,更是他們前所未聞,於是齊都提起精神,屏氣凝神的傾聽起來。
可是井六月卻突然搖了搖頭,道:“唉!這種一百多年前的舊事,跟你們說了也沒用,不說也罷!”
於八郎忙道:“前輩請說,我們對這種武林軼事,感到極有興趣,也都願意聽。”
劍魔井六月搖了搖葫蘆,道:“我葫蘆裡的酒不多了……”
於八郎道:“這事簡單,我們馬車裡還有好多,請前輩上馬車,我們一面喝酒,一面慢慢談。”
劍魔井六月猶豫了一下,問道:“你們不是要詢問犯人嗎?聽我扯淡,豈不是會耽擱你們辦案?”
於八郎道:“沒關係,這是小事一樁,交給他們辦就行了。”
他把劉康和陳南水招到一旁,道:“你們繼續審問人犯,我陪井前輩上車談事,喝點小酒。”
他說話之際,抓住劉康的手,以手指在他掌上寫了“速找金大人來”六個字,直到看見劉康點頭,才放下了對方的手。
劉康和陳南水兩人躬身向於八郎行了個禮,轉身走向那些縮在街邊的灰衣大漢。
劍魔看到陳南水轉身而去,連忙喝道:“喂!你別走啊!你答應給我的一罈陳年女兒紅還沒拿給我呢。”
陳南水腳下一頓,轉過身來,望著於八郎。
於八郎笑道:“前輩,酒就在車裡,等一會我給你就是了。”
劍魔井六月搖頭道:“不行,是他答應我的,就該由他拿給我,你不能算數!”
於八郎沒料到這個井六月竟然是個死心眼,認定了陳南水,連別人拿酒給他都不要,不禁詫異地望著他,忖道:“這人看似正常,卻行為怪異,甚至說起話來,都有些顛倒,往往一個話題跳到另一個不同的話題上,是不是練劍練壞了,變成死腦筋?”
他心裡雖是這麼想著,面上卻不敢露出絲毫神色,說道:“南水,既然井前輩要你陪著喝酒,審犯人的事,就交給海潮湧和戎戰野去辦吧!”
陳南水大步走了回來,抱拳道:“前輩,你還怕我跑了啊?非得把我叫回來不可。”
劍魔井六月道:“是你答應要送我酒的,當然要由你親手交給我才對,不然這個於大人賴帳怎麼辦?”
於八郎苦笑了一下,吩咐海潮湧和戎戰野兩名雲騎尉配合劉康審訊犯人,直到看見他們兩人行了一禮,轉身離去,這才躬身道:“前輩,請上車。”
他們三人向馬車行去,誰都沒有說話,直到望見坐在車轅上的田三郎,劍魔井六月突然腳下一頓,眼中閃出神光,落在田三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