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很清,他與她的關係,從來都如履薄冰,冷暖從來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別人都看著他對她鬧,她來哄他,其實,他用的不過是小孩子玩意,想得她的關注,到最後還是弄到現在這地步,他甚至都覺得無力,抓不住她的無力感。
“這可不行,這可是你的終身‘幸福’……”他厚著臉皮貼上去,試圖使出漸身解數糾纏她,不肯讓她離開半步,即使下面疼的快讓他冒冷汗,“大姐,就饒過我這一回,我再不敢,成不?”
勝男聽這話覺得可新鮮了,再不敢了?“怎麼著,你難道還想著有一下回?”她冷冷地問道,雙手將他推開,讓他獨自靠著牆壁。
武烈沒辦法,靠在那裡,有些站不住的樣子,身體有點斜,眼神幽幽地瞅著她,“沒、沒有,我哪裡還敢第二回!”他表明自己的清白。
“諒你也不敢第二回。”她抱著雙臂,下巴對著地面的行李揚了揚,“既然你來了,也省得我把東西送回去,你自己叫人拿回去吧。”
這地面的行李,武烈早就看見的,他來的時候還慶幸把人攔住,沒讓她拿著行李走人,哪曾想,這行李是他的,是她給他收拾出來的,這臉再也保持不住表情,緊張地看著她,然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似的指著自己,“大姐,我這樣子也拿不走,要不明天我叫人來拿,怎麼樣?”
拖,一個字,就是“拖”。
他想甩這個“拖”字決。
可是,勝男可容不得他拖,她做事一向是快刀斬亂麻,跟他結婚也是,決定了就結婚,關於結婚這件事,她沒後悔,就是不能讓她接受當初的事——
想到這裡,她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欺近他,伸手拽住他的病號服,力道挺重,“我家裡人是不是全知道是你當年做的這事?”
武烈是始作俑者,當年的事,她被趕出家門,說真的,還真是沒想那麼多,就是看不慣她看著連澄那眼神,讓年少氣盛的他怎麼也忍受不了,恰巧跟沈科那麼一起,兩個人到是弄出個混賬事。
連澄到是不痛不癢,出國深造,而她也跟著出國,他一查,全是連澄弄的,讓他真是想追出國去,奈何,他是現役軍人,不是不能出國,而是不太方便出國。
那幾年,她都在國外,一想到她受著連澄的照拂,而不是他,他就恨的牙癢癢,要說他不嫉妒連澄,那純粹是自己騙自己。
他瞪著她,“你是不是想跟連澄一塊兒?”
她一滯,想起下午的尷尬事件,目光裡便有了幾分躲避的意味,嘴上到是冷淡地回道:“你說什麼屁話,我們之間的事把他扯上做什麼,他是我表弟,你別做這種無聊的猜測成不?”
可是,她那一點不自然,落在武烈的眼裡,就成為她心虛的證據,心裡反而更加認定她可能是要與連澄一起,這叫他氣的不輕,忍不住反唇相譏,“你也知道他是你表弟,怎麼就一門心思想著他了?”
年少時的那點心思全讓他說出來,讓她覺得挺沒臉,想起年少時的蛋疼樣,她真是不想談起,還以為自己那點曾有的心思就自己一個人知道,想不到所有人全都知道了,她有種被剝光了示眾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叫人不爽,除了不爽,更多的是胸悶,她冷冷地甩手向他的臉,“你自己齷齪,別把我想的都跟你一樣齷齪!”
跟連澄一塊兒,她是想都沒想過,那是她表弟,就算是沒有血緣關係,她也做不來那事,表弟就是表弟,這點她還是拎得清。
“你敢說你對他一點心思都沒有嗎?”武烈沒捂著自己的臉,他得靠著牆,才能稍稍地穩住自己,這從醫院趕出來,現在又站了好一會兒,腿都有些不聽使喚了,臉漲的通。
比起她的冷淡,他張張嘴,還想要說些什麼,人已經斜著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