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封紙信,上面赫然寫著:“空兄親啟。”
空楚河微微點頭,接過信來,緩緩低頭開啟一看,頃刻之間,頓時渾身一震,驚駭吼道:“什麼!”
木一刀臉色微變,他見慣了空楚河的淡然與從容,相處這麼多年,還從未見到過他如此震驚的表情。
他從來淡然置若,就算情況再差、局勢再兇險,都不足以令他驚聲變色。而現在,僅僅一封信,寥寥幾個字,便讓他驚駭至此。
那封信上,到底寫了什麼?
空楚河眼中透著凌厲,短暫的震驚過後,忽然仰天長嘯,一股強大的氣勢自他體內湧出,不斷蔓延,整個西湖的波濤都開始洶湧起來。
他大笑道:“大事可成!大事可成!”
木一刀輕笑道:“空先生,到底寫的什麼,竟興奮與此。”
空楚河緩緩把信遞給木一刀,道:“先生還是自己看吧!”
木一刀皺著眉頭,低頭一看,只見信紙上赫然寫著:“百難百劫身難滅,萬毒萬焚破繭生。勾踐尚有嘗膽日,霸王也曾碎釜舟。絕境生機只一線,意決身先江湖前,莫道何年是相逢,不盡胡虜誓不還。”
他豁然抬頭,雙眼瞪得老大,雙手顫抖著把信還給空楚河,眼中盡是激動到極致的興奮。
空楚河臉上也遏制不住笑意,緩緩轉頭看向塵埃,道:“你跟他說,信我看了,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塵埃微微一笑,點頭抱拳道:“塵埃告辭。”
他說完話,身影一閃,扁舟又緩緩遠去,留下兩個興奮的身影。
木一刀大聲道:“走!喝幾杯!”
“好!”空楚河灑然一笑,道:“陰煞真是給了我們一個天大的好訊息。”
木一刀大笑道:“這就是天命!哈哈!傅兄弟如何了?”
空楚河嘆道:“走得很艱難,每天都在戰鬥,一路從長安已到了廬州,歸日谷的追殺、江湖正義人士的堵截從未停止。”
木一刀微微低頭,重重嘆了口氣,道:“讓傅兄弟陷入如此危險境地,我實在心中有愧,希望他能安全回來。”
空楚河一口飲盡杯中烈酒,笑道:“你到現在還以為他那麼容易死嗎?”
木一刀一愣,忽然大笑起來,道:“就算死不了,也是歷經坎坷,終究還是我木一刀欠他的。”
空楚河淡淡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他是塊好玉,更是塊奇玉。奈何上天給他的時間太短了,他突破的太快,若沒有這些坎坷磨礪,他早就走火入魔了。”
木一刀點了點頭,忽然道:“那麼,這次黑蓮魔山,到底應該怎麼做?江湖事,我終究不如你瞭解深刻。”
空楚河道:“萬毒山莊覆滅,天下著名的醫毒雙絕就此消失,大風堂作為江湖四大門派之首,面對這麼大的事,絕不會置之不理。”
木一刀點頭道:“他們恐怕甚至擔心自己吧?”
“當然擔心,樹大招風,萬毒山莊已然去了,下一個大派,很可能就是大風堂了!”
木一刀道:“傅寒雨這個人,實乃一代豪雄,有手段,有魄力,大風堂上下無一不服。”
空楚河笑道:“不錯!傅寒雨為人仗義,胸懷寬廣,寬容而有原則,但絕非優柔寡斷之人,關鍵時刻,他可從來不猶豫。”
木一刀道:“是啊!當年傅寒風得罪天下武林,犯了大風堂法令,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依法逐出幫派。”
空楚河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十天之內,大風堂精銳必到杭州!”
木一刀驚道:“這麼快?”
“當然要快!必須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才有希望攻下這座高大的城池。”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