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之前的津貼,還有補發的票券。除了這幾天花了一點,剩下的都在這兒了。你看看還缺什麼,回頭我找人再換一些回來。」
蔚楠怎麼也沒有想到他拿了半天東西,居然是拿這個!
她嚇得朝後連退了兩步,將手快速的背在身後,忙不迭的搖頭:「不用不用,我有。」
說罷,一副生怕姜司銳不相信的模樣,轉過身從棉襖的內袋裡摸出了一個手絹包,攤到了他的面前。
她將手絹包開啟,略帶羞赧的解釋說:「我真的有錢。不敢說是因為怕王三花他們找過來鬧,這些錢顧著我和小佩的生活足夠了。」
那天拆洗被子的時候,蔚楠就多了個心眼兒,在自己的棉襖裡面縫了一個內袋。
然後把之前特意跑出去辦的存摺還有家裡的錢票全都放在了裡面,貼身存放。
這個家裡除了辦飯店要用的傢俱物什,可以說空無一物。
王三花他們是什麼樣的人,蔚楠已深有體會,不得不防。
也幸虧她提前想到了這些,所以後來王三花和蔚大寶跑到家裡來搶東西的時候,除了被子,其他的什麼也沒有找到。
看到小姑娘捧到自己跟前的東西,姜司銳的心底湧上了一股子疼痛。
他不由得又想起了這次回來,第一次見到蔚楠時的情景——
就是為了這點東西,讓他的妻子差點拿命去拼!
他愈發堅定的將信封往蔚楠的手裡按了按,說:「收好了,明天去存到一起吧。也別存太多,日常該花的拿出來花。」
說到這兒,他笑了笑,又補充了一句:「我工資挺高的,養活的起你和小佩,不用給我省錢。」
蔚楠沒有想到,自己都把錢拿出來給他看了,這人還非要這樣。
她急得抓住了姜司銳的胳膊,將錢往他的手裡使勁塞。
口裡一疊聲的說:「真不用,這錢是你拿血汗換回來的,我真的不能要。你快收起來吧,你這樣,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了。反正,這錢我肯定不會要的。」
姜司銳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越看臉色越嚴肅。
他意識到了,蔚楠不是在和他客氣,更不是賭氣,而是真心實意的在和他撇清關係。
他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你這是在幹什麼?我們是夫妻,我工資上交不是正常的嗎?就算是血汗錢,賺回來不也應該給你?你這麼推來推去的,難道你還想讓我拿去給別人?」
蔚楠拿著信封的手不動了。
她咬了咬嘴唇,卻不知道後面的話要怎麼說。
看到她這副樣子,姜司銳的面色更黑了。
他難得的板了臉。
「蔚楠,你知道我現在是什麼身份嗎?」他忽然出聲問道。
蔚楠抬起了頭,一時間不明白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姜司銳也不等她回答,伸手在自己的軍用挎包上拍了拍,然後冷哼了一聲:「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軍人,咱倆是軍婚了?」
蔚楠驀地瞪圓了眼睛。
看到她這副樣子,姜司銳更氣了。
之前他還只是猜測,可現在蔚楠的樣子,十足十的告訴他,他想的一點都沒有錯。
這個傢伙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他離婚的。
如果是在來之前,知道她是這個意思,其實姜司銳也無所謂。
畢竟當初他們兩個的婚姻,根本就是拉郎配。
如果蔚楠遇到了更合適的人,要去奔赴更好的生活,他沒有攔著的道理。
可現在……
看著眼前眨著黑白分明的眼睛,像個孩子般完全不懂得掩飾心事的女孩,姜司銳氣得用力握了握拳頭。
他終於沒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