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默默的,在她背後支援她開解她,希望藉著男人的溫柔,像那濃烈的香薰一樣,治療她的封閉不安和波動,輕巧地不動聲色地,觸動她的五官與及內心。
明刀明槍的治療是口服藥物,像具攻擊性、急速進攻的男人,療效快捷康復迅速,但可能具有副作用,而且生硬地吞下去感覺不是百分百情願,把藥灌下喉嚨的人都有痛苦無奈不自願的表情。
溫和間接輕柔的香薰,它薰陶你的感官,讓你在治療過程中慢慢享受和適應,緩慢的優悠的,由鼻子透上腦部,若是你願意,可以把陣陣幽香帶進心坎,讓飄渺的震盪感動你的內心。
只要是經歷過戀愛的人,都曾領會過它同步而來的痛楚,而那痛,總又比快樂和甜蜜來得清楚和銘心。
所以,經歷過戀愛的,亦是最渴望尋求治療的,那些腐爛滲血變形的傷口,沒經過細心的療治,永遠不能完整復原,若果傷口不復原,你我都知道,結果只有變得更臭更爛,蛆會生出來,白色的膿與紅色的血漿,成了戀愛後的紀念品。
沒有人是完好無缺,在接受過創傷以後。就像阿夜那樣,又其至是雅慧與Sunny,她們需要諒解安慰與及扶持,繼續去走她們的路,再去體驗和領會。
阿夜是幸運的女孩子,有那默默愛戀她的人。不論她再瘋再不合情理再執迷不悟再愚蠢,他也會為她燃上一抹香薰,渴望她忘記,渴望她開啟心靈,渴望她接納。
羅勒、佛手柑、按樹、小茴香、青檸、薄荷、百里香……都曾經為她送上,她也感受過那覆蓋嗅覺的震撼,那香氣如海,翻浪而至。她也不是不知道,他為她花過的心思。只是,她看見裝作看不見,知道詐作不知道,不想要的,總是可避便避。
他要走了,她知道,這大概是一個終止,再沒有人在她幹完那些愚蠢的勾當後,還這麼認真地對待她,認真得彷彿他與她一般的傻一般的蠢。
想說聲多謝。她站起來,把門開啟。一如以往。
香薰燃爐就在門前腳邊,永恆的專注的,梟嫋銀絲悠悠飄蕩,細細地討她的歡心。
她踏出房外張望,他不知在哪。剛有衝動說聲多謝,剛有衝動好好與他說一番話,他卻不在了。
她垂頭,認命地返回房間,認命地關上她的門。
還是算了吧。雖然還是頭一次從酒店回來以後,煩擾內心的不只有Marc的陰影。
天宙無聲無息的影像,捧著那燃著的薰爐,站得直直的,表情祥和的,由朦朧逐漸清晰地從她心中出現。
06
A
Sunny與安仔在他租住的房間內親熱完畢後,她伸大手板。
安仔燃上一枝煙,很無奈地從銀包內掏了五百元,放進她的手裡。
Sunny把錢在空中揚了揚,滿意地收進手袋內,她說:“小費要高埃”
安仔不滿:“你已是我的女朋友。”
Sunny嘟了嘟嘴,沒理會他,自顧自穿好衣服後,離去上班。
她當然是真心喜歡安仔的,但她曾經與自己說倘若一天她不再收他的錢,便是嫁他的時候。
已經完全接受了安仔,只是,有些東西依然有瑕疵。
“Call什麼號碼?”戴上耳筒的她坐在傳呼臺內。
“三七三。”一名女孩子說。
“三七三。小姐貴姓?”
“留阿娟。”
第六章
“阿娟。電話號碼抑或留言?”
“替我向機主說,阿祺被斬,入了醫院,伊利沙伯,七二七號病房。”
Sunny一聽,呆祝
“喂!”女孩子喝道。
定一定神,Sunny重複她的留言:“阿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