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咳了聲:“是你們,你們要買房?”
房牙見此,越發汗顏。
寧家贅婿竟然是皇太孫,他自然知道訊息的,也認出來了這就是,只是皇太孫殿下說不要聲張,就正常買了這房子,是以房牙並不敢說什麼。
誰曾想馮一郎竟是一個不長眼的,一個勁兒地盯著那小娘子瞧。
也不想想,那小娘子生得確實是個絕色,他也想多看幾眼,可那是皇太孫家的小娘子,輪得著他們這種市井中人隨便看嗎,能讓你那狗眼珠子盯著看嗎!
希錦自然也察覺到了,不過她倒是沒在意,出門在外的,總有人盯著她看,習慣了,況且身邊還有阿疇。
阿疇便上前,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希錦前面,恰好擋住了那馮一郎的視線。
幾個人略寒暄過,阿疇問:“王六郎,你和馮一郎談過價格了嗎?”
那王六聽這話,便有些為難地看了眼馮一郎。
馮一郎咳了聲,揹著手,很有些得意地道:“這個嘛,也得看另一家的意思,看看那你們誰出的銀子多,價高者得嘛!”
王六一臉無奈,他解釋道:“寧家郎君,這個我也是沒法,那位郎君之前就和我接觸過,當時是看中了,說是銀子一時不湊手罷了,最近人家湊夠了,找了馮一郎,想買下這房子,給出的價格是六百五十大貫,你看看這——”
他確實很頭疼,很不知道怎麼辦。
他做房牙的,是按照房屋買賣的價錢來抽取佣金,若是往日遇到這種情況,他自然是兩頭攛掇,矢志要把這價錢拱上去,到時候他能賺取更多佣金,那才叫暢快。
可現在一頭是皇太孫殿下,誰敢得罪皇太孫殿下呢,就是汝城官府的那些大老爺見到皇太孫殿下都得小心翼翼奉承著。
甚至,若這皇太孫殿下指明要這處宅子,汝城富戶員外或者一些官員,都恨不得買好了房子雙手捧到皇太孫面前呢!
可,可這不是現在皇太孫不讓聲張嗎,皇太孫不讓聲張,他只好裝傻,他裝傻,這馮一郎諸多為難,他能怎麼辦?
希錦一看,這馮一郎分明是想趁機抬高價格,這房牙是左右為難,她也多少明白這其中門道了。
當下乾脆道:“王六哥,既如此,你好歹說出個一一三,這房子我們能不能買,要怎麼辦,談好價碼,我們看看是否要買,不行我們就走,也不耽誤這個時間了。”
其實她心裡自然是一定要的,勢在必得,但總不好把話說死了。
說得太滿,這價格就不好往下砍了。
馮一郎很有些得意地道:“那自然是價高者得!”
希錦:“怎麼競價?”
王六苦著臉:“舍下就在這條巷子裡,幾步路,大家坐下來慢慢談?”
希錦看一眼阿疇。
阿疇:“都隨你。”
希錦點頭:“行,那我們過去談談吧。”
寧家是經營幾代的商戶,希錦雖是嬌生慣養的深閨小娘子,可到底生在其中,自小也是聽著算盤珠子撥拉的聲音長大的。
這樣的希錦,腦子裡自然天生有一套買賣經。
更何況她還時不時翻翻她孃的錦書呢。
她自然明白,這宅院如果能在七百貫以內拿下,那就是划算的。
她當即答應,和那王六過去他家中商談,等到了王六家中,卻見又有幾個幫襯的,都是當地的房牙,給人作保的,如今也來做個見證。
而那位也看中了這宅院的,就在另一處房間。
對方一處,自己一處,王六和馮一郎分別看雙方出價,價高者得。
眼看那王六不在,希錦便湊到阿疇耳邊,低聲問道:“咱們最高出多少錢?”
阿疇:“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