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南方做業務的娘子軍一波又一波,真是所言不虛,開了眼界。沒想到身旁有個男人的聲音嗡過來:“你一個月找多少?” 飛燕扭過頭來,那男人像個小老闆樣子,寬鼻肥臉,肚子氣鼓鼓的,被皮帶繃得像爆的氣球。飛燕心想:原來把我當業務娘子,不如逗他開心一笑,便笑道:“一個月掙不了多少,也就十萬吧。” 那小老闆瞪亮了眼:“十萬?” 飛燕故意長長嘆了口氣:“十萬算什麼,一件皮衣都要兩萬塊。” “你穿兩萬塊的皮衣?”那小老闆面紅耳紫,嫉妒得眼睛發粉綠,飛燕一旁樂死了,繼續刺激他:“我有個姐姐還霸道,開保時捷小跑車,每個月的臨用錢就是一百萬。”“一百萬的零用錢,女人的那個洞可以長出人民幣樹啊?”那小老闆氣不過,突然一個噴嚏,活生生把皮帶給爆成了兩段。飛燕和姐妹笑得天昏地暗。
笑歸笑,演出起來還是挺累的。公司老闆是黑了心的榨錢,中午去餐館伴餐演出,一伴就是兩三場,急慌慌的換裝補妝,吃不了一頓完整的午飯,要不啃兩口麵包,要不喝幾口飲料;晚上便是跑夜總會,一跑就是五六場。上場演出肯定是濃妝,那些厚厚的粉啊膏啊胭脂啊,一直掛在臉上從早上十點到半夜十二點,面板透不了氣,哪有安靜的,一下子就鬧出幾串紅疙瘩,飛燕借了理由,請假在賓館靜養,大不了不要那點出場費,反正公司的工資還發著。領隊對她嘻嘻笑道:“有什麼了不起的疙瘩嘛,拿嬰兒的痱子粉朝上面一敷,就白生生的了,每天演出費可是兩百多啊。” 但飛燕還是搖頭,不想委屈自己的臉。
史雅緻早不是娛樂公司的領隊了。他已經跳了槽,換了個更有錢的富婆,富婆在廣州有兩個汽車配件廠,他一到廣州就給他買了部寶馬,據說還要幫他向影視界進軍,當明星呢。現在的舞蹈領隊姓朱,因為姓朱,大夥兒便喊他“八戒”,也不看看人家是眉清目秀的帥哥一個。
八戒也是舞蹈演員,還在北京舞蹈學院混過兩三年,練了一身好舞藝,做起造型來比飛燕還軟,但是力氣卻不夠大。有次兩人為歌手伴歌,是梅豔芳的《烈焰紅唇》,當唱道: “鏡內人紅唇烈焰,剩下乾涸美麗,將擁抱雙手放低。”有個託舉的旋轉動作,八戒沒把飛燕抓牢,飛燕差點兒被甩了出去。下來後他還怪飛燕:“都怪你的腿在空中沒開啟,你該好好練習一下控制。”飛燕把頭上的帽子朝後面一扔:“這跟控制有什麼關,你該好好舉一下沙袋。”
八戒知道飛燕同史雅緻玩過幾天花結子,又見她身邊來來往往著帥哥,沒事時常愛套她:“喂,說來聽聽,床上哪個最霸道,肌肉耐力和控制力誰最持久。” 飛燕笑道:“都比你強,無論是爆發力還是平衡控制力,但要論起柔性韌性啊,誰也不是你的對手,你天生的軟小二,全身無一處不軟。” 飛燕的話還沒完,眾人笑得嘴歪臉腫,個個軟成了小二,八戒自討沒趣,再不敢亂問飛燕了。
(10) 初識王飛飛
現在正好,趁著臉上發炎,飛燕趕緊休息。每天都睡到自然睜眼,大夥兒像打仗似的忙著化妝和裝箱,她一個人慢悠悠地去飯店喝早茶,邊喝邊看窗外的風景,海口的早晨不太鬧,晨光中的椰子樹和高樓是城市最美的剪影。餐桌對面也有個女人,窗外的太陽閃在她的項鍊上,晶亮的光正好落進飛燕的眼睛。“肯定是上好的鑽石。”飛燕忍不住多望了她兩眼,那是個精美的女人,精美得像個畫中人,不像真人,倒像個假人。沒想到假人對飛燕笑了笑:“你也是一個人啊?”
兩個女人笑著,點頭著,很快對坐在同張桌上,聽說飛燕來自C城,女人便問她:“你認識王靶丹嗎?” 飛燕笑道:“我倒是認識他,可是他不認識我,我們省城的第一把手,有人叫他王爺。” 女人的眼睛幽幽一笑:“那我就是王妃。”
她叫王飛飛,名字裡自帶一份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