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停住腳步,那一刻,他眼中閃現的是比剛才對著雪涯,比之前對著翩嫿還要柔和的目光。
有一種生死之交的兄弟,即使再刻骨的戀人也無法代替。
天楚緩緩抬起手,輕輕拂落翎溪肩上的落雪,然後,一字字問,“怎麼受的傷?”那一刻,他眼中流露的是刻骨銘心的痛。
翎溪幾乎說不出話,也解釋不清這傷到底反覆折騰了多少回,他只是緩緩搖頭,給了天楚一個安心的目光。
旁邊的陌言卻沉不住氣了,立刻道:“小天哥,自從那次澄夢淵大戰,你被……你被逸風那個魔頭……那時翎溪哥便也受了傷,後來又一直尋遍六界收集你的魂魄,強行施用聚魂之術,才拖得傷勢越來越嚴重。”
天楚目光中流露出心疼的目光,然而還未等說話,煙若已輕鬆道:“小天,不過好在最終還是翩嫿救了你,若沒有翩嫿,我們恐怕見不著你回來啦!”
“翩嫿……”天楚一下子想起剛剛被逸風擄走的翩嫿,不由得咬牙握緊了拳。
很多時候,就算你做完了整件事情的十之八九,只要那最後一點是別人做的,那麼這件事就是別人完成的。
就算別人再怎麼對天楚說翎溪為救他受了多少苦,他也不會有一個清晰的概念。這不是誰的錯,而是一種正常的認知。
“泓玄、煙若,我一定要儘快救翩嫿回來!”就如同現在,天楚比逸風還咬牙切齒。
泓玄點頭,“我們先到偏殿來,打這一仗,大家也累了,正好歇歇,順便商量一下怎麼營救翩嫿,正好小天你剛剛回來,有沒有什麼不適?這聚魂之術從前誰都不曾用過。”
“我一切都好,正好也想聽聽我不在這些時候裡,都發生了什麼事。”天楚確實覺得不錯,看來翩嫿的聚魂之術十分成功。
“那就好。”泓玄放心了,頓了頓又向雪涯道:“丫頭,你先扶翎溪回房休息。”
雪涯點頭,泓玄這意思是她可以不用參加關於商討營救翩嫿的行動了麼?這正合她意,她原本就對他們集體議事沒有興趣。
“咱們走吧。對了,秦少俠也請來一同休息吧。”煙若說著,當先一步向凌波殿偏殿的方向走去。凌波殿的偏殿是個類似於議事廳的房間,大而寬敞,且再多的人說話也不會打擾到正殿中的人。
天楚點頭,跟隨煙若他們離開的時候,走過翎溪身畔,不由得停下腳步,扶住他的肩。
“不用擔心,我很好,和以前一樣。”翎溪幾乎是用盡所有力氣才說出這句話。那句和以前一樣,包含了太多的深意,是他的身子和以前一樣?還是他的人、他的心?亦或他們之間?
天楚似乎確實安了心,於是與泓玄、秦莫承等人一道離開,蒼茫飛雪的院落中,只剩下了雪涯與翎溪兩人。
離開的時候,秦莫承似乎是轉回頭來望了雪涯一眼,只不過僅是一瞬,然後便轉頭跟著泓玄離開了。
雪涯收回手中與天楚的純陽離火刃同樣有氣勢的天淵法杖,然後走到翎溪身邊,想要扶他。
翎溪微微抬了抬手,雪涯明白,他的意思是先別動他。的確,剛剛一場大戰,又全力支撐著沒在天楚面前倒下,此刻翎溪傷勢已是疼痛加上難受不由得眼前陣陣發黑,單手抓著心口處的衣袍,鮮血終於順著嘴角不斷吐出。
“翎溪哥!”雪涯顧不得其他,連忙上前扶住已幾乎沒什麼知覺的翎溪,然後施展幻影陣,一同回到凌波殿房中。
凌波殿內安靜的裡間,翎溪房內,隔了一個大殿和好幾個房間,因而偏殿他們就算再高談闊論這裡依然安靜。
雪涯靜靜站立在床邊,看著床上,翎溪安然地睡著。這些日子來照料翎溪,她已摸索清,基本上翎溪像這種忽然陷入昏睡,短時間內很難醒來。如今的這一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