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約束他?
宋府的祠堂裡,此時正傳來悲悲切切的哭泣聲。
“……昨兒晚上我爹把我叫去,我還高高興興著,誰知一進門,爹就叫我跪下,說白天安公子看到的那張情詩是我寫的,我承認,那詩那字確實是我的,可是,我寫寫畫畫的東西不知凡幾,誰知道那東西怎麼落到了八妹丫頭的手裡?更不可能要把那東西遞給安公子做那齷齪之事,我家八妹卻硬說是我想勾引她的未婚夫,陷我於不義。我爹聞言大怒,不聽我的申辯,當即就叫人把我押過來了。”金枝伏在草蓆上,話未說完,就已經泣不成聲。
安子程微擰著眉頭站在旁邊,“我看宋世伯並不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人,是非曲直,他肯定會有明斷。”
剛才他才進宋府,在二少宋耀書的陪同下準備去見宋夫人,想把昨天他的娘決意退掉與九雅婚事的事再商議一下,這個婚,不能退。但是才到西側院,宋耀書就被人叫走了,管事帶他去廳堂。然後他就聽到兩個婆子在議論九雅搬弄是非,陷害五姑娘等等,說了很多九雅的不是。
他自是不信,當年的九雅不是這樣的,於是一把揪住那兩個婆子,叫她們把他領到金霞被罰的祠堂問個清楚。
才一進來,就見到金枝和金霞兩人在哭,邊哭邊說著,父親怎麼只信九雅的話,不聽母親和她們的辯解?
他實在不敢相信,這才開口問她們原由。
“因為九雅與公子婚約,八妹在府裡平日就囂張跋扈,父親也幾乎都把八妹捧到手心裡,好像被迷了心竅一般,父親只信她一人說的話。昨晚母親說了兩句,父親連母親也一起要罰到祠堂來,母親氣得暈死過去,如今還躺在病床上。嗚……嗚……我並不想把這些話出來,可是,如今母親和我們幾個說的話,都沒有人理會,我們幾個在府裡都要看著八妹的眼色過活,如履薄冰,就怕一個弄得不好,她又整出個什麼手段來讓父親來打罰我們,安公子能不能幫我們勸勸她……”
金霞唱作俱佳,哭得那個梨花帶雨,傷心欲絕。昨晚因為她一鬧,父親連母親都罰了,她才知道自己闖了禍。幸好母親裝暈,才免了災,一早母親就面授機宜,說今天一定要讓九雅吃不了兜著走。
看到這兩姐妹哭得淒涼,楚楚可憐,安子程自然是有些信了。
這時門口一暗,卻是五姨娘提著食盒走了進來,看到安子程,先是一愣,繼而就欠了欠身,“安少爺。”
雖然已隔七年,安子程自然是還認識她的,為了更確定一點,他點了點頭,“五姨娘好,多年未見,姨娘還是老樣子沒變。”
五姨娘低聲道:“少爺誇獎了。”
想了想,安子程試探一般地問道:“聽說昨晚是九雅在宋世伯面前說了什麼話,世伯才罰了五姑娘的,是這樣嗎?”
當五姨娘一進來的時候,金枝和金霞就知道壞事了。現在安子程一問,她們兩人在安子程身後死死地瞪著張氏,手中如果有刀,恨不得一刀把她劈了,怎麼就挑這時候來?
五姨娘微愕,看了恨不得殺了她的兩姐妹一眼,轉而低頭輕道:“確實如此。”
金枝金霞如釋長負。
安子程大感失望。
其實昨晚回去後,爹孃與他進行了一次徹夜長談,主要是分析目前京城的局勢,他若是想在明年的春闈上脫穎而出,甚至順利透過殿試,必須要有一個很可靠的後臺。雖然姨父是晉王,但是自兩年前發生刺殺十二皇子齊王拓跋鑰事件後,一些證據隱隱指向晉王世子拓跋野,皇上大怒,當即就要將晉王貶到南疆封地去,做個不能再插手京中任何勢力的南平王,後來經過多方勸解,又確實拿不出很確定的證據,皇上才稍息了怒氣。自於此事後,晉王府上上下下都安安份份起來,不敢有任何僭越,怕再惹了皇上的底線,真正被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