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東拉西扯的,也能攀上些親,說起話來倒不如同其他人一般藏著掖著。
兩廂打過招呼,張掌櫃的便問道:“這麼趕急趕忙的,是往哪裡去?”
陳二管事的道:“旁人就算了,但既是老哥你來問,我也不好瞞著——前日鋪子裡頭來了樁生意,本來狄賊才走,家裡頭還想再看幾日,誰知忽的來了客,便也不好耽擱……”
張掌櫃的問道:“是熟客?”
“人雖然頭一次見,但應當是靠得住的——定錢都提前給了。”
張掌櫃的聞言一驚,趕忙問道:“是不是先給了四成定錢?”
陳二管事詫異地看了張掌櫃的一眼,道:“你怎的知道?”
他話音剛落,就瞪大了眼睛,失聲道:“你今日南下,你家……”
然而話未說完,已是自行閉了嘴,轉頭再去看左近,唯恐被旁人聽了去。
兩人簡單一對,那張掌櫃的道:“我那一處是個三十出頭管事,面上無須,身材倒是挺高大……”
他詳細說了客人相貌。
陳二管事道:“我店裡來的是個女客,年紀輕得很……”
眼見相貌、年歲俱是不甚對得上,張掌櫃卻也不能就此認定兩邊沒有干係。
他不知應當如何反應,再看向那碼頭處停著的許多舟船時,心中且驚且疑,總生無數猜想——人人如此著急,難道盡皆是得了大客人來訂?
果然沿途南下,一路不止一次遇得熟面孔,全是趕赴最近貨源地的。
世上從無不透風的牆,等到了地頭,張掌櫃的要貨要得又多又急,聯絡了幾個昔日供貨鋪子,價格漲了不說,還都不敢一口應承,只說要各處籌買,好容易算著攢得七七八八,他又四處找勞力並船隻運送貨物。
然則尋了許久,不知怎的,這一回特別難籌人手,價格更是貴了不少,不得已找了熟人打聽,那埠頭才給他透了個底,道:“這兩日城中來了不少京城人,四處採買,不單木瓦磚梁,便是尋常布匹、糧谷、一針一線,見著東西就要,城中樣樣都漲了價,人手更是不夠——你沒瞧見碼頭都空蕩蕩的?別說人了,連船都不剩幾艘!
要不是老哥你開口,我特把壓箱底的人、船都調出來了,才湊出一點,但凡換一個來問,連這幾丁人船都沒有了。”
又道:“況且聽得要去京城,因怕還要打仗,更怕遇得狄人,下頭是個個都不願意接,就算是出了大價錢,最多去到裡水縣,恐怕也不肯再往前走的,你還得在當地另尋人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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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物價漲得厲害,富貴險中求,雖說都擔心狄兵反覆,但總有要錢不要命的,出來幾個人採買也不稀奇。尤其此地比起比起其餘貨源距離京城最近,又方便走水路,自是會早早被人盯上。
張掌櫃的心中早有準備,倒不怎麼意外,只覺得旁人抵達的時間早得過分。
他自己已經是頭一批出城,又包了小船,按理至少是頭一波,不管怎樣都不該其餘人貨都發走了他才到,但因無處可問,心中暗算了一會成本,哪怕中途倒個幾次水路陸路,只要能早早回京,賺頭仍是極大,十分值得自己這一回奔波,於是也不怎的強硬,討價還價幾句,便應了對方開的價碼,又催彼處再去多找船隻人手。
本以為事情已然解決,誰知等到次日晚間貨物俱都到了,預備裝船欲行,那埠頭竟是一頭大汗過來,一碰面就同他道歉,又道:“實在沒得法子,是我這裡出了么蛾子。”
說著又把先前定錢退了回來。
張掌櫃的急得不行,連連追問,這才曉得事情原委。
原來那埠頭原本幫著預定的船隻、人手,今日一早被京城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