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眼瞧向少年,越瞧越是心驚,這少年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可已是六級真修,若此人不曾修行駐顏之術,那他在該年齡所取得的成就,比之昔日的原承天亦是強出不少。
原承天身懷九世玄承,又有聚靈幡在手,所取得的成就竟不如此人,真正是駭人聽聞。若是果真如此,那這少年無疑是修行了禪修之道。
禪修之士實為修士中的精英,原承天自忖,以自己的仙基智慧,也未必就能學得禪修,是以天下仙修之士,對禪修向來是高山仰止,而禪修之士自然也個個都是卓然不群了。
雖然禪修之中,亦不乏魚目混珠之輩,可大體上說,禪修比之尋常的仙修之士,平均取得的成就可高高出太多了。
既推測出這少年極可能是禪修之士,原承天不得不倍加小心,禪修之士個個都有出奇法術,就算此時那少年的修為低於自己,也實不可掉以輕心。
玄修老者聽到少年道破原承天的名字,神情更是一變,沉聲道:“道友莫非真的便是原承天嗎?”
原承天原以為這少年之所以知道瞧出自己的身份,或許是聽秦公與魏無暇等人說起來,那倒也不足為奇,如今這老者顯然還不識得自己,未免又是一奇。
莫非這老者還不曾與秦公等人見面嗎?
少年笑道:“護法何必問他,他若是原承天,又怎肯承認,他若不是原承天,神色上也早就可以看出端倪來。是了,原道友,你可猜出我何能瞧出你的身份來?”
原承天淡淡的道:“正要請教。”
他雖知大敵當前,可那隱姓埋名,不肯真承身份之舉卻是做不出來的。
少年一拍手,轉向老者笑道:“這就是了。”
復又瞧著原承天道:“道友與本宗結怨頗深,卻仍是直言不諱,肯自承身份,這份豪氣,在下深自嘆服,不過那顯然是也是拜本宗幾名不爭氣的修士所致,我聽說秦公等人竟是想用什麼九星大陣來對付道友,玄修之士,竟做出這般以眾敵寡之事,著實讓人氣悶。道友既見識過這能無能之輩,自然小看本宗了。”
原承天越聽越驚,秦公亦是玄修之士,修為比之這老者亦差不了多少,何以這少年竟敢真斥其非,此人究竟是後臺極硬,還是自忖胸上才學,連秦公這樣的玄修之士也沒放在眼中?更奇的是,那老者聽到這少年的譖越之語,卻是毫不動容,像是認為以這少年的身份修為,已有足夠的資格褒貶本宗前輩。
當下道:“在下唯一的感興趣的,只是道友何以得知在下的身份,道友又何必顧左右而言他。”
少年哈哈大笑道:“原道友好一張利口,如此說來,倒是在下的不是了。其實想認出道友的身份又有何難?道友雖是九級真修境界,可靈壓之強,實不亞於那三四級玄修之士了,放眼天下,這樣的傑出之士又有幾人?而閣下的相貌又甚為年輕,自然就是近日大出風頭的原承天了。”
原承天道:“既知我名,道友下一步自然就是要拿我問罪了,卻不知道友可肯與在下一較?”
少年連連搖手道:“以在下此刻修為,若想擊退道友,也不過只有三成四把握罷了,就算與護法大人聯手,也不過只是六七成把握罷了,按理說有這七八成把握,倒是足可一試了,可惜我與護法大人聯手對敵,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將道友擊退而已,而道友此刻是友是敵尚在兩可之間,我等又何必為此不智之舉?”
這少年竟是將自己與那玄修老者相提並論,而老者聽聞此言,不但沒有絲毫慍色,反而微微點頭,這實又是奇事一樁了。
原承天越想越覺得這少年奇異非常,實不可與尋常修士等閒論之,而他此刻又心憂李三非,雅不願與此強敵糾纏,便抱拳道:“道友既然肯放過在下,那在下就告辭了。”
少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