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陳興醫想也不想地應下來,點頭道:“若真是有天分又肯吃苦的,我就收了做學徒”
“女娃兒也要收。”南喬忙補充道:“看你那醫館就給夥計種痘,好用在患了天花的病人身上,那為何不培養幾個醫女?你們做大夫的,碰到女患者,很有些不方便吧?”
小孩子收養的越來越多,如何安置,讓他們有吃飯的本事,這一直都是南喬放在心底的問題。眼前她名下的鋪子工坊以及家中下人尚能夠消化的了,但以後呢?
難不成,讓這成百的孩子,全部去做奴才下人,別無長處?
今日有陳興醫在,讓她忽然覺得培訓些“護士”類似的職業者,應該很有市場……
“醫女?”陳興醫站住了腳,若有所思地重複道。
“恩,這只是一個稱呼。”南喬點頭,道:“她們不必有太高的醫術,只需能夠精確地描述脈象及各種病症,擅長煎藥推拿即可。這樣的話,若有女病人患有隱疾,男性大夫不便檢視的情況下,醫女會起到非常可觀的作用。而按摩推拿這些,完全可以作為一門謀生的手藝我相信,有不少人,將十分願意花點兒錢,來換取身子舒坦。”
南喬越說,越覺得這個法子可行。
想一想後世遍地的足療館,按摩館——雖有個別是變了質的——就足以說明這種服務很有市場。既然可行,那便去做。至少能夠幫做很多人找到餬口的工作……
南喬心中打定注意,回頭看向陳興醫,道:“興醫,我打算將這件事情做起來,希望能有你的幫助。”
陳興醫從來都相信南喬的判斷,但是現在……他苦笑著搖搖頭,道:“南喬,單是帶一個兩個你說的醫女,這沒有關係,她們會很有用,醫館哪裡想必也願意留下她們。但其他的……南喬,不是我不幫忙,而是……你這裡的事情結束之後,或是四月份,或是五月份,我便要回老家了……”
這句話說出口,陳興醫心中一片酸澀。
正是南喬需要他的時候……他原更可以陪在她身邊更久一點兒,跟她的聯絡更多一點兒,奈何他卻要離開京城了?
他五歲離家,對於家鄉、甚至對於父母的印象已經極為模糊,只記得那是一個不大的小漁村……可現在卻突然讓他離開熟悉的京城,離開熟悉的人,熟悉的一切回到那陌生的家鄉
這是多麼荒謬
而南喬聽到這些訊息,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陳老和陳興醫要回什麼家鄉這怎麼可能
她雖然知道陳老的家不在京城,但那爺兩個這些年可一直都在京城,從未離開過而所謂他們的親人,陳老的兒子兒媳,陳興醫的父母或者還有弟弟妹妹什麼,也從未來京城看望過他們
這怎麼突然之間,就要回去了?
“興醫,可是你家……恩,家裡出了事?”南喬遲疑地問道。
“應該沒事。年前收到父親的信,還說一切均安。”提起這個,陳興醫有些不自在,別人家親人之間噓寒問暖的,而他的家……一年一封報平安的信?而他爺爺提起父親不是沉默就是一頓大罵……
他頓了頓,解釋道:“是爺爺提起說,他已是古稀之年,想要落葉歸根,回鄉養老。”
“陳爺爺要走了?”南喬很有些捨不得。
就算以前陳老如何為她費心醫治的那些事情她沒有親身經歷,但這之後,每次見面都例行的診脈,以足夠表現出陳老對她的關懷疼愛——
真的是比自己的親孫女兒還親。
這樣一個長輩,他要離開了,回去自己的家了?而她也沒有任何立場挽留——他去的,是他的家鄉,那裡有他的兒女親人。
四月、五月……南喬在心中默算了一下,將原本計劃在此待到三月底改成了三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