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覺得那是一種褻瀆。
她抬手擦了擦眼淚,啞著聲音辯駁:“我媽媽是無辜的,請你在她的跟前放尊重一點!”
他側頭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抿了抿‘唇’,沒有繼續說些什麼難聽的話。
死者為大,在兩個死者面前,兩個人沒有再開口針鋒相對。
顧穎不知道葉堔要站到多久,正午時分,頭頂上的太陽很是猛烈,灼熱的陽光打在她的身上,她只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整個人在發燙,就好像被人放在了滾燙的開水中一樣。
就在顧穎覺得自己要暈倒時,葉堔終於再次開口,“我們結婚吧。”
“轟”的一聲,顧穎在想自己是不是出現了幻覺。
她整個人的狀態很不好,只覺得自己是聽錯了,忍不住再開口問多一次:“啊?”
葉堔回頭看著她,微微抿著‘唇’,“我們結婚吧。”
他看著她,眉眼不動,聲音清涼得就好像此刻拂面而過的山風一樣。
不是詢問,更像是一則通知。
顧穎整個人被他那樣的一句話驚得皮‘肉’開‘花’,她站在太陽底下,手腳都在發冷,用盡所有的力氣才壓抑住自己的情緒。
她仰著頭,看著葉堔,一臉的不可置信,拼了命才從口中擠出那麼幾句話:“為什麼?”
他涼涼地看了她一眼,眉眼一揚,彷彿說著今天的天氣一般開口:“你愛我嗎?”
顧穎一怔,咬著‘唇’僵在那裡,許久說不出話來。
葉堔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替她做出了回答:“不愛,是吧,阿穎。”
她沒有說話,因為葉堔將她堵得半句話都開不了口說出來,只能將身側的雙手死死地緊握著,乞求透過那樣的力度讓自己不倒下去。
他從她的臉上收回了視線,轉而落到葉雪華的墓碑上,仿若呢喃般開口:“阿穎,你難道不覺得,我和我媽很像嗎?”
蒼白的臉‘色’唰的一下完全就失去了血‘色’,她抬頭看著葉堔,眉‘毛’、眼睛、鼻子還有那微薄的雙‘唇’,她每看一眼,就覺得愈發地像葉雪華。
頭頂上的太陽那麼地猛烈,她仰著頭,陽光打在她的眼睛裡面,刺得她眼球發痛,只覺得腦袋“嗡嗡嗡”地作響。
大片大片的黑暗襲來,隨即聽到自己轟然倒地的聲音。
不得不說,葉堔太聰明,僅僅是這一步,就將她永遠地禁錮在地獄之中,永不翻身。
她又開始做夢,夢到第一次見到葉堔的時候,她坐在別墅院子裡面的鞦韆上隨意地晃‘蕩’著,一抬頭就看到站在二樓窗臺前的葉堔,看著她,清亮的眼眸間似乎帶著點點的笑意。
只是還沒有等她勾起‘唇’角,葉堔和煦的面容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一下子就衝到她跟前,用力地在她身後一推。
鞦韆‘蕩’得老高老高,她吃驚一鬆手,整個人直直地飛了出去,掉到了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洞’裡面,什麼都看不到,只有‘陰’嗖嗖的‘陰’冷。
風吹過來,她冷得瑟瑟發抖,可是她的世界只有黑‘色’,斗轉星移,她甚至連日月的變幻都不知道。
冷,很冷。
她蜷縮著,抱著自己,太陽‘穴’處的疼痛突突地傳來,還有那些頭皮撕裂的難受。
明明那麼冷,可是她抱著自己的時候卻發現整個人燙得很。
“冷,冷,好冷——”
顧穎睜開眼,入目的是那白齊齊的天‘花’板,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竄進鼻息。
她微微動了動,病房安靜得有些嚇人,窗外的天‘色’暗淡一片,而葉堔不在。
顧穎鬆了一口氣,低頭才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打著點滴,身上的襯衫牛仔‘褲’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