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卻是很少深入交流。就算節假日難得湊在一起,也只是慈愛的父親與深沉的兒子互相碰個杯,沉默地喝上幾杯罷了。
這一次,周爸爸剛剛完成了一個企劃案,難得有了一天的休息時間。
只是剛回到家,周爸爸就敏銳地察覺到,氣氛有那麼點微妙。他那個總是溫柔嫻靜的妻子臉上,好像有種淡淡的不安感。
面對面坐在沙發上,周澤楷相當順手地替父親沏了一杯紅茶,而後靜靜地望著父親,眉眼淡然。
周媽媽靜靜地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打理著漂亮的毛線。她很少參與父子倆之間的談話,更多的時候,只是作為一個溫柔的傾聽者。
“聽媽媽說,你有非常重要的事想跟我談,”周爸爸端起茶杯,淺抿了一口說,“水溫不夠火候,老茶葉,溫度還要高一點。”
周澤楷靜靜地點了點頭,也為自己沏上一杯,而後淡淡道:“有。”
周爸爸沒有多說什麼,按他對兒子的瞭解,只要耐心等待,總能等到他心裡的話。
“三年前,父親曾問我,是否有過,追求愛情的衝動,”周澤楷淺淺一笑,緩緩說道,“現在,有了。”
略微詫異地揚了揚眉,周爸爸是真的有點驚訝。
自己的兒子,就算交流再少,基本的瞭解還是有的。長相、頭腦、修養都是沒得挑,從小都是身邊同齡人目光的焦點。
但是,性格略顯木訥的周澤楷,居然當真算得上清心寡慾地長大了。什麼懵懵懂懂的初戀、什麼校園裡的早戀,就像是與他絕緣了一般。
別人家父母是害怕孩子接觸這些,周家的父母卻是期待孩子可以稍微有點青春期特有的衝動,別這麼不開竅啊!
唯一一次,十五歲的時候,周家二老聽聞兒子早戀了。結果鬧到最後,是自家兒子被高年級的學姐強吻了而已。
真是怎麼想怎麼彆扭!明明生的是個兒子,卻有種被人家非禮了的即視感。一般不都是男孩子耍流氓才對的嗎?
終於忍了又忍,周爸爸在周澤楷20歲生日那天,藉著酒意問他:“你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從來沒有過動心的感覺嗎?沒有追求愛情的衝動?”
那時候,周澤楷也是藉著酒意笑了笑,乾乾脆脆地以沉默代替回答。
好不容易,第一次從兒子口中聽到有關愛情的話題,周爸爸忍不住有些感慨。
可算等到了啊!現在這個社會,有幾個人能到了20多歲還一次都沒有動過心的?
“但是,爸爸,”周澤楷仍舊那般淡然地笑著,嘆道,“他是一個,很喜歡胡鬧的人。”
“年輕人,活潑點,只要無傷大雅,倒也無妨。”周爸爸如是說。
“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內心很溫柔。”
“這樣最好,不會太自我,也不會太做作。”
“總是嘴硬,喜歡把所有事,都攬在身上,一個人拼命。”
“哦?看來,是個死腦筋的老好人啊。”
“他其實非常厲害,非常聰明,但總是被我佔便宜。”
“這是因為對你不設防吧……兩個人相處,少點隱瞞總是好的。”
“他一直把我的事,放在第一位,不肯考慮他自己。”
“既然這樣,那你就把他也放在第一位,比他做得更好,他忽略掉的地方由你來彌補,這才是男人的擔當。”
“可他現在,在逃避我,明明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
“這是為什麼?”
“因為他怕,最後會傷害到我,害怕影響,我的事業。”
“兒子,你還沒成年就開始接觸榮耀職業圈,拼到現在這個高度,爸爸一直非常驕傲。但是,兒子,你要知道,生活並不只有事業,你終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