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現在的沉默是預設。
很好!我的選擇應該讓鬱清滿意了!
“景逸,我們本可以敞開心扉說這件事的。可惜,我一直怕你知道後會跟鬱清……”
“拔槍相向?”
“不是嗎?”
“你說對了,每一次跟鬱清見面我都會產生數千億負面粒子。”我笑了笑,撫摸了一下橡樹葉子花紋的銀色徽章,“這不是他第一次算計我,他流的是政治家族的血,權衡利益,不擇手段。但是,惟獨這一次,我感謝他的算計。”
“景逸……”
“你們是戀人,跟你聯手的應該是鬱清,不是我。”一口氣說出所有的話,真舒服,我從椅子上站起來,順手一轉,椅子像陀螺一樣轉起來,“所以,讓我的申請,到它該去的地方。”
A抬手阻止我切斷通訊器:“景逸,你一直拒絕離開星際戰艦指揮官的位置,在不能收權的情況下,上面增設檢察官的崗位作為制衡,目前由我兼任——這是在你去ZH919前一天決定的。但你放心,不是上下級關係,我不能干涉你的任何決定。”
我和A從小相識,無數次的玩笑打鬧,以打擊拆臺對方為樂;在少年時代,相互比拼不甘示弱;我們勢均力敵,總是同時晉升,軍階相等,職位不相上下——A知道,我很難容忍權力被鉗制。
我面臨兩個選擇:一,跟上面抗爭,將所有權力握在手心;二,像A一樣勸我的那樣,曲線救國,讓自己成為“上面”這種有決定權的階層。
兩個選擇我都不願意。
其實,一直都清楚自己的處境,和A的良苦用心。鬱清大概永遠想不到,他的“算計”歪打正著幫我突破了瓶頸,我發現了第三種選擇:申請去ZH919星球任指揮官,拋棄過去的所有積累,重新開始。
冉冉升起的朝陽,一層層渡過摩天大樓之上,折射出琉璃般的光芒,迥異於ZH919星球,是另一種豁達的景色,我凝視著A,恰好,他也看著我。
我輕鬆地說:“我當然很在意,幸好,有了更好的選擇。我們都該尊重彼此的選擇,所以,讓我的申請順利透過吧。”
“你愛上了亞薩?”
“為什麼不是愛上了那顆星球?我很期待,將一顆被拋棄的星球建設得萬眾矚目的,該是多麼自豪的事情,就像以前一樣,我們填補了國家星際艦隊的空白。”
A的嘴角彎起弧度:“我也很期待。”
——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起的總是對方。
——這樣的關係走到了分岔路口。
——想得到,必須有所捨棄。
我說完「轉告鬱清,保守亞薩的秘密,如果可能最好再做一點手腳,讓亞薩永遠消失在罪犯行列,否則,我要是回到地球,再跟你糾糾纏纏,他會更頭疼的」之後,切斷了通訊器。
心情如晴空,萬里無雲。
朋友之間的相處就該坦坦蕩蕩,世上本無事,攤開來說清楚不就沒事了嗎?
亞薩將雨切得薄薄細細的,放入碟子中,擺在桌子上,而後拉開椅子,對我說:“站著幹什麼?最美味的香寶魚,地球的,不如我們星球的美味。”
“為什麼又是魚?”我嘟囔。
“你不該嫌棄幾十年雕琢出的廚藝,比你的壓縮食品好吃一萬倍。”
亞薩拿起放著一塊魚片的勺子,伸到我嘴邊,一股熟悉的海腥味飄來。我哀嚎一聲,捂著眼睛,不情願地張開了嘴。冰涼的勺子觸到了嘴唇,伸進嘴裡,在我剛合上嘴巴咀嚼時,唇上一溫一軟,又倏然離開。
我愣了楞,睜開眼。
亞薩已彎腰擺開碟子,若無其事地說:“在逃亡的日子裡,我最渴望的情景就是這樣:一大清早,有人衣冠不整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