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已經三十幾歲,還不是陳舉人那樣的學霸。他再繼續讀書,也不可能中舉人。就是退一萬步說,像范進一樣五十幾歲中個舉人,根本不值得。
陳阿福覺得古代最奇葩之一的就是“白髮考生”,他們“烈士暮年,壯心不已”,但那是用幾代人的艱辛去成全他們虛無飄渺的“狀元夢”,是最最自私的寄生蟲。
畢竟陳名已經三十多歲,他不應該為了自己未知的前程而把生計推給妻子兒女。何況妻子為了給他治病、為了擔負起這個家已經快把眼睛繡瞎了,他也心知肚名陳阿福不是他的親生骨肉。
若他真的選擇了這條路,那麼自己孝敬他一百畝,再孝敬他一個大房子也就夠了,最多每個月給些生活費。這樣既報答了他庇護小阿福的恩情,也能讓他們一家人衣食無憂地生活,讓小阿祿好好求學。
若是陳名能夠正視家裡的現狀,願意自立,願意為妻子兒女扛起生活的重擔,那陳阿福極其願意帶著他一起發家致富。
當然,能力有大小,也不可能讓四十瓦的燈泡發一百瓦的光。
若是陳名立起來了,像陳實那麼能幹,許多臺前的事情就交給他去辦。畢竟這個時代女人拋頭露面多了不好,她在家裡或是幕後坐鎮即可。
若是他沒有那麼能幹,只要肯學,再買個懂庶務的人教他或是帶著他一起幹就是了。
或許王氏也怕陳名選擇繼續讀書,緊張地手都有些抖,根本不敢抬頭看陳名,怕健康的夫君真的讓閨女繼續養活他。
陳名沉吟了一會兒,抬起頭來,堅定地說道,“雖然我到目前為止,似乎做得最好的就是讀書。但是,我卻不能再繼續讀了。這麼大歲數,讀也讀不出來。考舉人進士的夢想,就讓阿祿和大寶去實現吧。我健健康康正值壯年,不能再讓妻子兒女養活我。哎,因為我生病,已經太委屈娟娘、阿福、阿祿,還有大寶了,我不能再繼續委屈你們。”
王氏感動的眼圈都有些紅了,抬頭說道,“當家的,只要你身子骨好了,我們再辛苦,都值。”
第一百一十一章 傳言
陳名笑笑,又說道,“我雖然什麼也不會,但可以學。阿福說得對,只要我肯學,就沒有學不會的。以後,我要學怎麼侍弄田地,雖然家裡的田地是賃給別人種的,但自己學會了總不怕被矇騙。我還要學怎麼做生意,這行當比種地來錢快,以後錢多了,就投些在生意上……”說到後面,他眼裡放著光,很是躊躇滿志的樣子。
哪怕他說豪言壯語都是一副溫吞的樣子,但他的豪邁之情還是感染了王氏和陳阿福,都笑起來,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陳阿福拍著馬屁道,“爹到底是童生,考慮的就是長遠。有爹謀劃了,以後咱們不止要當大地主,還要當大財主。”
說得幾人大笑起來。
商量完,陳阿福就回了自己的院子,把房裡打掃了一遍。又出去把在外面找食吃的雞叫回了後院,關起來,抓了幾把糙米餵了雞和籠子裡的小鳥。
回屋把衣裳換了,坐在炕上歇息。聽著窗外那兩隻百靈鳥唧唧的叫聲,再看看四周簡陋的擺設,躍過窗戶,看到隱隱的紅林山,斜陽已滑落到山尖,覺得還是自己的家好。
沒多久,大寶就翹著嘴進來了。
陳阿福看他嚴肅的樣子,問道,“怎麼,是胡氏或陳阿菊給你氣受了?”
大寶搖搖頭,悶悶地說道,“沒有,我是直接去地裡跟大姥爺說的。”
陳阿福問,“那你為啥不開心啊?”
大寶爬到陳阿福的腿上坐下,把頭埋在她懷裡,翹著嘴說道,“娘,四喜子告訴我,說陳舉人當了知府大人,好大的官呢,比縣太爺的官還大。咱們村的高里正,咱們,都得歸他管。”
到底傳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