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老鐵低聲道:“姑娘和。。。。。。都在等著。”
翹楚並沒有聽清老鐵說的是和誰在等著,他壓低了聲音來說,她聽不清。
但她很清楚,他們並沒有把她當自己人。
苦笑之間,聽到睿王淡淡道:“翹楚,半盞茶時間。”
“嗯。”她應著,低道:“爺,那是一個小故事。”
帳外,睿王似乎一怔,冷笑道:“抱歉,本王無暇聽公主的故事。”
“只需四分之一盞茶時間。”
“翹主子,不若奴才代爺聽著,爺回來奴才稟給爺——”景平輕聲進言。
“上官。。。。。。。”
“說!”
睿王冷冷打斷她,聲音有抹緊繃和怒意。
“是公主和士兵的故事。”
翹楚睜眼望著帳頂,想了想,將那個故事簡化了,道:“從前有一個士兵愛上了美貌驕傲的公主,他向公主示好,公主說,若你能在我屋外站崗,日日夜夜站上一百天,我便是你的了。”
“士兵很高興,雖然這並不容易,但他畢竟拿到了機會,他日復一日在公主屋外守著、站著,日曬雨淋,不眠不休,無論多累多痛苦,他都堅持著,這樣一直到了第九十多天,公主每天每晚都會看他一眼。”
她頓了一下,聽到他冷硬地問,“後來呢?他站上一百天,得到了他想得到了的?”
帳外,他微諷的聲音落下,變得格外沉靜,只有幾道微促的呼吸聲。
“沒有,在站完第九十九天的崗,他離開了那裡。”
“不是隻還差一天嗎?”
出聲的是景平,他突兀便道,聲音裡有抹愕然和震驚。
“是啊,只還差一天了。”她笑了笑,“爺,故事講完了,路上小心。”
*****
夜深,飛天寺。
這間供奉著萬佛之祖的寺廟,香火一直鼎盛。
它毗鄰的大街上有著夏、寧二王府和秦將軍府。
幾個做完晚課的小沙彌,從主殿廟堂後院走出,卻隨即被門外兩個師叔推回廟堂裡,鎖了後殿大門,引著幾人走回前殿,低聲吩咐,說今晚有貴客到,切莫出來擾了清淨,從前院繞回自個寢室便可。
於是,後院庭院,數枝冬樹,一張石桌,數張石椅,靜悄悄。
桌上卻已備了茶具。有五隻杯子。
很快,一陣銀鈴般的笑聲輕輕響起。
“喲,佛門清淨地,兩位施主怎可作出親暱之舉?”
兩個面紗覆蓋的女子,從院子側方的小拱門走進來。
出聲的是其中一個身著嫩黃衣衫的少女,她攜著身旁的藍衣女子往石椅走去。她與之說話的物件卻是對面小拱門走進的一雙青年男女。
男子俊,女子秀,男子的手攬扣在女子的腰肢上,兩人形態親密。
四人分坐到幾張椅上,輕聲聊笑著。
過了兩盞茶功夫,那個黃衣少女低聲道:“八爺怎麼還沒過來?”
那男子笑道:“他是新婚燕爾,倒是誰出的主意要他今晚出來。”
他身旁的綠衣女子瞥他一眼,掩嘴笑道:“夫君,你這是什麼話,你得失了清兒,若八爺怪罪起來——”
她說著看向對座的藍衣女子,“清兒你可別替他說話。”
藍衣女子一聲輕笑,“當遵姐姐囑咐。”
男子眸光輕揚,“我倒不信老八心上便只有清兒而無我。”
眾女一聽,一怔,都輕聲笑開,那黃衣少女作勢揭開面紗,呸了幾口。
眾人似乎極為熟悉,調笑幾句,絕口不談什麼秘密要事,反不再說話,各自淺酌起來。
卻絲毫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