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元寶已經不知所蹤,一切物是人非。她知道他即將要成婚。那天和冬凝聊天,冬凝曾略略提起宮裡的大事。
她沒有回信。
直到昨天青袍的事之後,方明告訴她那婆子約摸是嚐到了甜頭,又來了吆喝買賣,她想了又想,到書房找上官驚鴻問些話,才讓方明將那婆子帶進來,回了信。
一切事情彷彿冥冥中有定數……
敬過酒,上官驚鴻坐下來,淡淡看了她一眼,翹楚立時知道,他是故意的,提醒她上官驚驄成婚的事。
她心裡緊張之餘,果有絲惆悵。
便在這時,突聽得彩寧長公主笑說,上次宴會匆忙,這次,特送上禮物向睿王賠罪。
她指的是淳豐冒犯之事。
上官驚鴻起來謝了,彩寧命人送上數個錦盒交與上官驚鴻背後侍候的方明,自己又從位上過來,將自己脖子上一條類似藏民哈達的東西,遞給上官驚鴻。
翹楚自來雲蒼,因前生喜好,對各國人情都做些研鑽,看彩寧如此,頓時一震,知道這是西夏那邊的風俗,女子若向男子獻這東西,有結姻之意。
殿上本觥籌交錯,這時也靜得一靜,西夏毗鄰東陵,知道這禮俗的人不多,卻絕不少,這些日子來,本以為彩寧和太子大有可能聯姻,沒想到彩寧看中的卻是睿王。
翹楚正心笑上官驚鴻豔福不淺,脖上突然一暖,上官驚鴻竟將那東西攏到她脖頸上,拱手道“謝謝長公主,公主珍禮,正好讓驚鴻小兒滔滔光。”
翹楚一驚,郎霖鈴因和帶進宮一道參加宮宴的“表妹”一起坐,兩人一案,坐在他們隔壁,並沒按往常禮儀坐在上官驚鴻旁邊,反成了她和上官驚鴻共一個桌案。此時她自然而然成了他的禍害物件。
她一看殿上眾人表情便知不少人知道這東西的寓意,上官驚鴻是什麼人?絕不可能不知道。
他婉拒了彩寧?!
她正不明白上官驚鴻為什麼要這樣做,皇帝和殿上眾人都有些變了臉色,倒是彩寧還甚是冷靜,淡淡盯著上官驚鴻,上官驚鴻迎著彩寧的目光,不閃不縮,“承公主厚禮,驚鴻無以為報,公主若有需要驚鴻效勞之處,只管吩咐,驚鴻必定全力置辦,水火不辭。”
彩寧垂眸片刻,方抬起頭來道謝。
皇帝看彩寧涵養功夫極好,才稍舒了眉頭,淡淡看了上官驚鴻一眼,隨即笑命殿上所有內侍為眾人斟酒,太子似不以為意,風度地與皇帝一道敬西夏一行。
酒過三巡,銀屏突然站起來,笑道:“皇上,銀屏素慕東陵大國,地靈人傑,聽聞睿王醫術便是一絕,銀屏有個問題想請教,不知可否?”
眾人一怔,彩寧一長公主被拒,此時不知這銀屏公主是有心解圍還是會有意刁難,皇帝眸光一深,卻只笑道:“公主請說。”
有人看向夏王,心忖看言行舉止,銀屏對這九爺似用情甚深,不知他會約束與否,夏王卻並沒說什麼,眉眼含笑,倒似也生了絲興致。
上官驚鴻自是沒有拒絕,“公主請賜教。”
銀屏慢慢斂去笑意,盯著上官驚鴻,一字一字道:“睿王可曾聽說過心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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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蠱是雲蒼十大奇蠱之一,興於古國西涼,但早已失傳。不知公主為何問起此蠱?”
“言則睿王也不知道此蠱的詳細製法?”
“公主博學,驚鴻甘拜下風,驚鴻確實不知。”
上官驚鴻一說,皇帝也微微皺起眉,殿上也是一片失望之色,銀屏看上官驚鴻仍是不卑不亢,掩嘴笑道:“這……銀屏還以為東陵必定有人識得,睿王也是必定知道的,哦,無妨,無妨。”
她這有意無意一笑,誰都看出皇帝已有慍怒之色,彩寧低道:“銀屏,九爺的酒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