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尋思,足下卻是絲毫不停。大步奔到近前,追憶輕輕叩擊房門。
不一會兒,從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吱呀”一聲,有人從屋內將門開啟。
只見從屋內走出之人,乃是一位四十來歲的黃臉婦人。那婦女臉色蠟黃,而且渾身精瘦,一看便是貧瘠之人。
追憶見那夫人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知道自己此舉實在有些唐突。
他臉帶笑意,不住口地稱道:“大嬸!在下打擾了。只因在下為了趕路,在山中迷失了方向。”
好不容易見到此處有個人家,想在這裡借宿一晚。不知是否可以,還望大嬸明言。
他嘴裡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把碎銀和銅錢遞了過去。
追憶此人本不善理財,身上的金銀全是當年韋小寶送與他的。
他每次出門之時,身上自然帶有不少金銀。而每次消費完之後,卻又將金銀和找零隨便亂放,雜七雜八地混雜在一處。
因此,追憶這把錢掏出,其中不但有金有銀,還有一把銅錢加在裡面。
更有甚者是,那一大把金銀之中,居然還有一張小額的銀票,也一起混在其中。
他素來視金錢如糞土,卻也不看手中到底給了多少銀錢。
那婦人雙眼放光,緊盯著追憶手中的銅錢道:“這麼多銅錢都給我麼?”
追憶笑笑道:“這個自然。不過在下今天趕了一天的路,腹中實在有些飢餓,還望大嬸拿了這些銀子,給在下做點飯食餬口。”
那婦人起初見追憶給了自己一把金銀,心裡還不敢相信。
此時見追憶言辭如此肯定,當下大喜一把接過。她捻起一枚銅錢,在燈光下仔細分辨,確認乃是真錢之後,方才喜滋滋地揣入懷裡。
然後他又將黃金白銀一一審視,甚至拿了黃金在嘴裡咬了一口,確定無疑之後,方才忙不迭地塞到懷裡放好。
最後,唯獨留下那張銀票,她正過來到過去地看了半晌,卻是大字一個不識,最後居然撇撇嘴地還給了追憶。
追憶心中暗自好笑,心想此女定然大字不識一個,誤以為此銀票乃是廢紙一張。
他想想自己給出的金銀實在也已不少,倘若省著點花,至少此女終身不愁吃喝。
所以也就並不堅持,轉而將銀票放入懷裡。
這時,那茅屋之內傳來一箇中年男子的聲音,呼喚追憶房內。進入屋內之後,追憶方才瞧見屋內的景象。
只見一個茅屋的一側,放著一張板床。床上躺著一個白髮蒼蒼,已然老的只剩一口氣的老者在一旁喘息。
在老者的身側,還站著一個老婦。那老婦與老者一般年紀,只是精神比老者稍微好上一些,正在一邊用土碗戰戰巍巍地服食老者喝水。
而那屋內的另外一角,卻是堆著很高的一堆木材。那堆木材旁邊,又有一個身體敦實的中年男子,正在一邊用柴刀劈著木材。
他的旁邊還有一個十來歲的童子,那孩童倒是極其懂事,正在一邊蹦蹦跳跳地為自己父親拾掇著劈碎的木材。
他看到追憶乃是生人,登時嚇得都不敢在跳,轉身朝著自己父親的背後躲去。那男子早在裡面聽見追憶借宿一事,又聽見追憶給了不少金銀,心中自然極為高興。
他招呼追憶坐在旁邊的凳上,並要求那女子趕緊準備飯菜。那女子在屋內拾掇了一會,從裡面拿出一些食物。
她還有些頗為不好意思第說道:“不好意思,家裡只有幾個饅頭和一點鹹菜了,還望這位公子不要介意。”
追憶除了在密宗門下臨走之時,吃過一頓烤羊腿,這三年來就沒吃過幾次像樣的東西。
此時見桌上有饅頭和鹹菜,早就不顧一切法門,風捲殘雲之下,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