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夢嫻小心翼翼地拿出化妝盒暗隔中的一沓信紙，齊媽站在一邊。 “夫人，你怎麼還留著這些東西啊？”看到夢嫻拿出來的信紙，齊媽的心臟狠狠地跳動了一下，差點沒喘過氣來噎死，這些東西可是禍害啊。 “唉。”夢嫻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是我對不起他，對不起他。”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夫人，這些東西得趕緊燒掉，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對於自家夫人的行為，齊媽可是心驚膽戰，這件事情要是讓老爺知道了，後果可真是不堪設想。 “嗯，齊媽，這些你都幫我燒掉吧。”夢嫻擦了擦眼睛，心中還是有些不忍，這幾十年來，每日每夜幾乎都被這些東西攪和著，沒有一個晚上是平靜的。 “夫人，你就放心吧，現在不都是好好的嗎，少爺回來了還接管了展家的家業，老爺至始至終看中的都是大少爺啊，你還害怕什麼。當年的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知我知，其他人不知啊。” 齊媽耐心地勸解著夢嫻，當年的事情必須隱瞞好，不然的話…… “嗯，我知道。”夢嫻點了點頭，“這日子會好起來的，現在啊，我只盼雲飛能替我找個媳婦，我等著抱孫子。” “這樣想就對了。” 這夢嫻口中的展雲飛現在在幹什麼呢？讓我們把視線放到燈火通明的書房。 紀總管敬業地站在一邊陪著展雲飛，一邊不時地向他解釋著各方面的問題。 “大少爺，這些是錢莊的賬本，那些是銀樓的，還有那些是糧食店的……balabalabala……” “大少爺，錢莊的許多款項需要去收回來了，還有銀樓需要購進新貨了，另外，糧食店的許多各戶反映是不是能把米價稍微降一些……balabalabala……” “大少爺……” “好了。”展雲飛頭痛地看著書桌上這一疊一疊的賬本，只感覺眼前有無數的星星在飛舞。 “大少爺。”紀總管一臉地委屈，試問他容易嘛，這些個事務原本都應該是展雲飛處理的，他已經幫著處理了一大半了。 展雲飛也感到自己的口氣有些重了，調整了一下，輕聲道：“紀總管，你先去休息吧，這些賬本我慢慢看，你剛才交代的事情，我明天會給你個答覆的。” “……”紀總管猶猶豫豫地看了一眼桌子上堆得高高的賬本，有些憂慮。 “紀總管，你就放心吧，既然爹把展家交到我的手上，我會努力的。”展雲飛拍著胸脯保證道。 “那好吧。那大少爺你慢慢看。”紀總管還是走了，不管是因為他僅僅是個管家，展雲飛是個少爺，還因為他確實是累了，這些個日子以來的忙碌奔波著實把他累得夠嗆。當初跟著展雲翔也沒這麼累啊，這回怎麼會這樣呢？帶著這個疑惑，紀總管搖搖晃晃地走了。 待紀總管離開後，書房陷入了死寂，展雲飛深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書桌上那高高的賬本，眼角狠狠地抽動了幾下，不過現在的他可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無奈地坐下拿起一本賬本翻看起來。 時間滴答滴答地慢慢流淌著，展雲飛回過頭看了一下剛才看完的那寥寥的幾張紙，眉頭狠抽。他想不到的是這小小賬本就把他給難住了，這一項項的開支一項項的收入著實讓他的腦袋暴漲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廣度，就沒差點血管爆裂了。 “唉。”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展雲飛也只能耐著性子繼續看下去了。 不過要問他到底有沒有看懂，這個大概也只有鬼知道。 這一夜，展家書房的燈火一直亮著，直到第二天早上。 阿超一大早便準備好了野餐的用具還有小孩子玩的風箏，之後便去找自家少爺了，去房間找找卻發現被子整整齊齊地堆放在那裡。 “到哪裡去了？”阿超納悶地皺了皺眉頭，突然想起來昨天少爺被紀總管叫去看賬本了。 匆匆趕到書房，一踏進便看到堆積著一大堆賬本的書桌上，自家少爺正睡得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