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嬌花軟玉一般的人兒,竟要天天守著這麼個小夜叉,難怪日子都過不痛快呢。”事兒沒說成,鶴雲唸叨了一回,悻悻的走了。
阿玄剛到院門口,就看到晴絲、玉芙兩個蹙眉撇嘴的在廊下小聲說話,一見到阿玄,兩人瞬間換作歡顏,一左一右的迎上前,晴絲伸手就要挽阿玄的胳膊,阿玄後退半步,錯身避開晴絲,卻被腿腳更俐落的玉芙一把扶住手臂,玉芙低聲笑道,“玄姐姐,你回來啦。大爺還睡著,玄姐姐若不嫌棄,妹妹煮了壺好茶,請玄姐姐一品。”
晴絲晚了一步,也不甘示弱的攙著阿玄的另一側,心下不忿給玉芙搶了先,聲音高上幾分,“是啊,玉芙煮的好茶,以往大爺也常贊她好手藝。玄姐姐就給我們個面子,且嚐嚐去。”
阿玄無奈,“大爺還在睡,你們小聲些。”
三人去了玉芙玉蓉的屋子。
唐家人口不多,府衙後宅足夠住,這些有體面的丫頭們也能兩人分到一間屋,裡面略有些陳設,收拾的乾淨素雅。
玉芙親手捧來熱茶,殷勤且客氣地,“玄姐姐嚐嚐。”
阿玄在唐惜春的院子裡早便地位非凡,只是,先時唐惜春最厭她,甚至不叫阿玄在他面前出現。故此,雖然阿玄是這院裡一等一的大丫頭,拿的月錢令她們眼紅,如晴絲、玉芙這等倍受唐惜春寵愛的丫環,其實也不怎麼將阿玄放在眼裡。
尤其阿玄先時還負責看緊唐惜春褲襠一事,晴絲、玉芙早前就計劃著看誰先爬上唐惜春的床,結果,阿玄把唐惜春的褲襠看的天緊,她們誰敢真上了唐惜春的床,就等著被老太太、老爺揭皮吧。那會兒,當真是將阿玄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怎奈唐惜春祠堂捱了回打,這脾氣就大改了,不再親近她們不說,倒將個冷冰冰的阿玄當成了心頭好。非但只要阿玄近前伺候,前兩天,還送了阿玄兩匹上好的真絲衣料哩。
晴絲、玉芙在唐惜春面前得臉的時間長了,倒不是眼饞那兩匹料子,只要唐惜春依舊喜歡看重她們,什麼好東西沒有?
她們擔心的是,唐惜春真的就此遠了她們。
如阿玄這等倍受老太太、老爺看重的特等大丫環被唐惜春所厭時,在這院裡都沒什麼臉面,何況她們?又算得了什麼?
唐惜春這才與她們疏遠幾日,有的是小丫環們趕上前的奉承討好,迫不及待的將她們取而代之。
形勢緊迫,晴絲、玉芙幾個終於慌了,這才放下以往高傲冷淡的面孔,前來巴結討好阿玄一番。
阿玄接了茶,並未喝,轉手放於一畔几上,直言直語,道,“你們要說什麼,我知道。你們要問什麼,我也知道。”
晴絲眼圈兒驟然一紅,“玄姐姐素來冰雪聰明,咱們這點兒小心思,也瞞不過姐姐。只是,好歹服侍爺這幾年,實不知哪兒惹了爺厭惡……這麼不理不問的,就算死也叫咱們死個明白呢。”
玉芙擰眉嘆道,“是啊,若有錯處,大爺只管打罵,咱們都會改的。就是如今凡院裡丫環,如我們這幾個二等的都不敢近爺的前。成日是阿玄姐姐帶著幾個小毛丫環忙前忙後,我們心裡看了不是滋味兒不說。說句掏心窩的話,阿玄姐姐,雖然都是做奴婢的,我們卻不好跟阿玄姐姐相比的。阿玄姐姐是先太太養大的,跟大爺有從小到大的情分,老太太、老爺也看重您……我們只是隨便挑出來的丫環,若是大爺一個不喜,我們怕是活路都沒有了……”說著就掉下淚來。
以往唐惜春的欣賞水平就是這種:動不動傷春悲秋,時不時迎風灑淚型的美女。
阿玄實在看夠了。
她又不是唐惜春,再說,哪怕是現在的唐惜春,眼淚效應也怎麼管用了。因為如果眼淚功勢十分奏效的話,憑晴絲、玉芙的高傲,怎會向她低頭討好?
阿玄人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