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要展翅了啊。”
唐惜春立刻兩手撲扇一下做飛翔狀,逗得王師孃咯咯直笑,說唐惜春,“要做官的人了,得穩重些。”
王山長不知道這種不穩重的傢伙有什麼好笑的,問起正事,“吳運算元與你一道去?”
“是啊,山長你不是早問過了,是不是捨不得吳夫子哪?”
王山長將嘴一撇,十分沒氣質的說,“我捨不得他?”
王師孃笑,“是我捨不得阿算。”
王山長險從椅中摔到地上去,喚一聲,“阿璇!”也太不給他這一家之主的面子了吧!
王師孃道,“阿算從沒離開過山上,他又不擅與人交際,我很擔心他在官場能不能適應的了。”
唐惜春道,“我是去觀天象,吳夫子是去做機關,師孃放心吧,我早想好了,到時請個擅交際的人代我們出頭與人交際就是了。不然又要官場應酬,又要做正經事,哪裡忙得過來。”
王師孃微微放心,笑,“還是惜春你想的周到。”
“那是!”唐惜春大言不慚,自有所依,“我早將這些煩惱都在信中同世子殿下說了,世子殿下叫我放心,我們只負責自己擅長的事就行了。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有人替我們打理。”
即使王師孃一屆女流都忍不住道,“世子殿下英明過人。”這位完全知道要怎麼用譬如唐惜春、吳運算元這些“怪人”。這樣的人不是沒有才能,可是,他們的才能與人們普遍定義的“才能”顯然是不一樣的。他們有一技之長,在自己擅長的事情上出類拔萃,其他方面則顯得與這個世間格格不入。
世子殿下不僅僅是想用這樣的人,他更瞭解這樣的人。
這世間,從來都是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王師孃很為唐惜春吳運算元高興,笑,“那我就放心了,去了大理,好生當差,遇到世子殿下這樣英明的人不容易。”
唐惜春認真道,“師孃,你就是我的知音哪。你說的話,就是我心裡所想,你怎麼這樣瞭解我的?”
與唐惜春說話,不高興都難,王師孃拿點心給他吃,笑,“你都說我是你的知音了,既是知音,瞭解你有什麼難的?”
王山長險些酸掉滿嘴的牙,心說,看這諂媚小子,還擔心他不能在官場適應?恐怕到時得把世子殿下的馬屁拍青了。
王山長道,“你在外頭,不比在蜀中的時候,有這許多長輩照看你,做人做事都要多想想家中父母。為人要不失風骨,做事要秉持良知,要給你父親爭光。”想一想,叫唐惜春爭光可能有一些難度,王山長又道,“聖人說,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多琢磨這兩句是什麼意思。”
唐惜春極有求知精神,問,“山長,我也常聽人說這兩句話,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哪?什麼窮啊獨的,真是好話麼?”他這眼瞅著就要去做官了,怎麼不說兩句好話來聽聽?王老頭兒這脾氣喲~
王山長直吹鬍子,“你好歹也上過幾年學,怎麼……”
王師孃笑,“山長的意思是,去了大理,幹得下去就幹,幹不下去就回來。”
唐惜春恍然大悟,說王山長,“山長,你直接說就成了,還扯什麼聖人不聖人的。哈哈,原來聖人也有幹不下去的時候啊。”
王山長已經氣的不想同大文盲說話了,唐惜春又與王師孃嘀咕許久,到下晌這才告辭。王山長難得送了唐惜春出門,在門外咳了兩聲,唐惜春還是很照顧老人的,道,“山長,你趕緊回吧,這會兒天雖暖了些,山上風涼,別凍著。”
王山長又咳了一聲,雙手抄在袖籠裡,眼睛只往天上看,“那個……”
“啊?”王山長是不是有事啊?
“那個……”
唐惜春疑惑的望向王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