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你再背一遍,我仔細聽聽。”人在要命的危急時刻,或許真有了不得的潛力,唐惜春又聽了一遍,竟然記住了,忙忙的重複一遍。
唐盛便沒有再揍他,繼續念,“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也。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為人之本與?”
唐惜春怕疼,簡直是提心吊膽戰戰兢兢的聽唐盛把《學而篇》背完,自己也跟著重複了一遍。唐盛稍稍滿意,道,“從頭背一遍。”
唐惜春頓時懵了,“頭?”
唐盛提點道,“學而時習之那裡。”
唐惜春張張嘴,只落得個張嘴結舌,他悽惶無比的抽咽一聲,哭道,“我又忘了,你乾脆打死我吧。”
唐盛當真有直接揍死唐惜春的衝動,他與劉氏皆不是蠢笨之人,怎麼長子就這般不開竅。唐盛尚未再動手,唐惜春已經伏在案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唐盛心煩,“閉嘴,你再嚎我可真打你了。”
唐惜春立刻不敢嚎了,他猛然止住哭聲,一個冷嗝噎在肚子裡。
時間不早,唐盛放開他,“起來,今天就與我在書房安歇,明天我再教你。”
唐惜春很想回自己的屋子,叫阿玄給他上上藥,安慰他一下啥的。可是,今天大概是被教訓的慘了,唐惜春屁都不敢放一個,隨著唐盛洗漱後紅著眼睛抽抽咽咽的爬上床,默不作聲的裹上被子,面朝裡側不說話。
唐盛泡好腳道,“起來,還沒上藥呢。”
“上不上還不是一個樣,反正明天你還得接著打。”
唐盛懶得跟唐惜春廢話,直接把人從被窩裡挖出來,脫褲子上藥。唐惜春常捱揍,屁股上面板倒好,稱得上膚如凝脂,只是如今有些慘淡,燈光下板痕縱橫青紫交加。唐盛上藥不若丫環手輕,疼的唐惜春又是一場哭。
給唐惜春上好藥,唐盛吹燈便睡了。
唐盛將將入睡時,聽到唐惜春還在哽咽,不禁嘆口氣,問,“這麼委屈?”
唐惜春翻過身,“我又不是怕捱打,我是覺著爹你一點都不明白我。”
唐盛堅定無比,道,“惜春,你總要有個功名。”
唐惜春道,“我根本不想做什麼大人物,我不介意沒功名。”
“我介意。”
唐惜春忽然重重的抽了一下子,唐盛道,“你能不能別在哭了?”煩死了。
唐惜春揉揉眼睛,“還不興人家感動一下麼?你打我個半死,我還能善解人意的感動一下,沒有怪你,你還要怎麼著?”唐盛時常打罵於他,可是,真正這樣為他打算的也只有唐盛了。雖然,方法不大對,還有些強人所難。可是,唐惜春依舊一下子被老爹感動了,他想到了上一世老爹過逝後的日子,少了這樣一個人,無能無才的自己慢慢的陷入舉步維堅的境地。
他並不真正是上一世那個懵懂紈絝的少年了,所以,他竟然有一些理解老爹的用心良苦。
不過,也只限於理解了。
唐惜春嘟囔,“爹,等過幾年,你乾脆給我捐個官兒算了。”
“總要試一試科舉,你年紀還小,捐官的事並不急。”唐盛的意思很簡單,能考還是自己考,實在考不中再拿贊助費去捐。並且,唐盛道,“捐官時,有功名與無功名也是不一樣的。你若連個舉人都不是,便是做個縣令都不易。”
唐惜春道,“給我在欽天監捐個官兒啥的。”
唐盛一想到唐惜春學那些沒用的算術何其靈光,再對比一下唐惜春念聖賢書時的蠢笨,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罵道,“你就是不用心!”沒用的東西唸的那般好,有個屁用!聰明不往正道使!
唐惜春屁股還一跳一跳火辣辣的疼,雖然他現在心胸寬闊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