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唐盛稍一思量便知,問,“周汝寧。”
“是啊,我跟阿湄很熟的。爹你每天衙門的事要忙,上面還有巡撫總督兩尊大佛鎮著,萬事皆不自由,這些天還要操心我的功課,我看爹你都憔悴了。”唐惜春一臉體貼道,“爹也沒練我教你的調息法子與拳法吧。”
“爹你一心一意為我的前程著想,兒子又不是不識好歹,既然兒子不是不開竅,兒子也想念個功名體面出來。只是,唸書跟誰念都是念。我實在不想見爹你這樣勞累。”唐惜春動情的說,“我今年都十六了,爹你天天在外頭為一家子操持,兒子縱使幫不上忙,等爹你回家,兒子也是願意孝順孝順爹,叫您好生歇一歇的。結果,爹你外頭忙完,還要忙我念書的事,我這心裡,愧疚的很。”
唐盛雖自幼失父,不過也算風調雨順的活了三十幾年,他聽過的好話無數,卻沒有什麼能及得上唐惜春這翻話叫他感動。
唐盛當真是眼圈一熱,道,“你懂事,認真唸書,我就不累了。”
“行啦,爹,你還真拿我當唐二乖一樣哄啊。”唐惜春親近的蹭摟住老爹的脖子,“二乖這也要開學唸書了,爹要不信,我去書院重新唸書是一樣的。”
唐惜春的提議倒是叫唐盛有幾分意動,道,“周汝寧學問自是不差,只是,他如今忙於商賈事,怕是沒時間給你做先生。”關鍵是周湄不務正業一事就叫唐盛有些微辭,雖說人各有志,周汝寧又跟他沒啥關係,他再也管不到周汝寧頭上去。不過,眼瞅著唐惜春就要被自己拗過來了,這個時候,斷不能叫他跟不務正業的的周汝寧混到一處去!
“那我去書院吧。”
唐盛道,“等休沐那日我與你一道去拜訪山長。”
“哪裡還用老爹你去求人,不如我先打個先鋒,畢竟先時我給山長惹了不少麻煩。待開了學,爹準備些禮品,我去瞧瞧山長。先不露重回書院的話,看山長對我的印象如何,要是老頭兒死活不鬆口,爹你再出馬。”唐惜春還是有些盤算的,唐盛雖然常抽打他,他也不願意唐盛為他去賣臉求人。“爹要是不信我,就讓唐誠跟我一道去,他是爹使出來的人,向來忠心可靠的。”
唐惜春已經大了,唐盛倒也願意兒子出去煅煉一下,遂道,“那就讓唐誠與你一同去,若是山長不理睬你,你也莫惱,只管好生好氣的回來,我自有法子。”
“你就放一千個心吧。”唐惜春自信滿滿。
事實上,唐盛還真不大放心,他不僅派了唐誠,還派了侍衛。
不僅是擔心唐惜春處理不好山長的事,別忘了,唐惜春先前還有離家出走的案底前科,唐盛絕對是做足了萬全準備。
唐惜春一看他爹派給他的人,簡直對他爹從頭服到腳,五體投地,心服口服。
竟把兒子當囚犯一樣防了!
哼!
這可叫他怎麼跑路啊!
唐惜春攜唐惜夏歪歪扭扭的坐在車廂裡,倒不是他故意坐姿不佳,屁股上有傷,唐惜春又是個嬌氣的,於是,只得歪歪扭扭的弄個墊子坐著。唐惜夏小臉兒紅紅,眼睛亮亮,“哥,等以後你也去山上唸書,咱們天天一塊走,好不好?”以前雖然唐惜春也在官學讀書,不過,那會兒他死瞧不上唐惜夏,自然也不會與唐惜夏一道上學了。
看唐惜夏這滿眼祟拜的小模樣兒,唐惜春虛榮心膨脹,心下大悅,一笑,捏臉,“好。”
唐惜夏雙手去握住他哥的手,央求說,“哥,你別捏我臉,捏紅了,叫學裡同窗笑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