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笑,“阿真託我幫他查些東西,事情有些多,一天干不完,就多呆了一天。祖母,上清宮的事也忙,明天我就回去了。”
聞言,唐老太太非常不捨,撫摸他的臉頰嘆道,“真捨不得你長大,長大了就要離開祖母。”自打正月裡拜師,她過壽才回來,這幾個月,老太太無時不想念寶貝孫子。
唐惜春笑,“下個月我還回來呢。”
唐老太太聞言精神一振,“真的下個月回來?”
“嗯,以後每個月都回來幾日。”唐惜春笑,“我在上清宮,也惦記著祖母和老爹。”星象的事再要緊,重活一回的唐惜春比任何人都明白“子欲養而親不待”的道理。
唐老太太樂呵呵地,“那可就說定了?”
“說定了。”
對於唐惜春要回上清宮的事,唐老太太與唐惜夏非常難捨,唐盛倒不覺什麼,反正上清宮離得近,何況唐惜春改頭換面時間未久,正當把性子砸得穩當些,好生在上清宮學些本事。
唐盛另有事問唐惜春,“鳳真的生意規模大嗎?”
“還行。”唐惜春道,“多是些店鋪,田莊之類。”皺眉想了想,“賬目上看不出什麼。雖說查出些不對的地方,我看阿湄阿真的模樣,半點不覺稀奇,想來他們應該早有心理準備。這回應該就是試試我的深淺。”唐惜春不算個聰明人,正因為知道自己不聰明,遇事他便喜歡多琢磨。許多事當時或者不明白,但,事後一想也能品出些不同之處。
不過,他並不介意。
他的心胸,還不至於這麼淺。
“心裡有數便好。”唐盛道,“天象的事,有了準信兒別忘了知會我一聲。”日食日食!自打唐惜春說了下個月有日食,唐盛心裡一直記掛。
唐惜春笑著拿喬,“爹,這是朝中機密,你可不該隨便打聽。”
“什麼機密,太妃又不是欽天監。”
唐惜春現在可不好糊弄了,他道,“但是,我師父測算天象是得到朝廷允許的啊。有了準信兒,也是先報給朝廷知曉。”
唐盛笑,“行了行了,愛說不說,反正天塌下來也輪不到我來頂。”城裡還有總督巡撫呢。
唐惜春笑,“爹,以後我做了欽天監,你總這樣叫我循私,這不是讓我為難麼?”
唐盛簡直受不了唐惜春的口氣,不客氣的給他當頭一瓢冷水,道,“你且收著些吧。你做欽天監?你知不知道欽天監是什麼地方?欽天監的官員大都是子孫世襲的,父死子繼。你就是到了欽天監,欽天監也輪不到你說話,當心風大閃了舌頭。”
唐惜春並不知朝廷這些事,驚道,“現在竟還有世襲的官兒?”見唐盛不語,唐惜春感嘆,“那我豈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了?”
唐盛道,“大話少說,你先把太妃的本事學到手再說。別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盪的,反是誤事。”
“你也忒小看我了。”唐惜春不滿,“知道唐朝的李淳風不,說不定將來我就是李淳風第二。爹你就等著沾我大光吧。”
唐盛好笑,“好,我且等著呢。”
唐惜春臭貧了幾句,又跟唐盛抱怨,“惜時那小子,走也不跟我說一聲,沒良心的很。”
唐盛道,“你們就在同一座山上,要見面不過幾步路的事,這也值當一說。”
“怎麼不值當。”唐惜春還有一番好心,道,“我還想在家裡擺幾桌酒,給他慶一慶中秀才的事呢。”
唐惜春心實,依唐盛的經歷,並不覺著秀才有什麼了不起,笑,“待惜時中了舉人再慶是一樣的。”
唐惜春無奈,嘆,“只得如此了。”
“那天你給他吹的笛子挺不錯的,什麼曲子啊?”
唐惜春得意道,“我隨手新作的,叫祝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