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跳了出去。一瞬間,便有十幾把刀朝他們砍了過來。沈存章身形敏捷,抱住酈容與紛紛避開。待看清形勢,他們已被十幾個黑衣人包圍。
“你們是誰?”沈存章沉聲問道,“是周國人,還是洛國人?”
“廢話少說!拿命來!”鋒芒一閃,朝沈存章與酈容與緊握的手劈來。
兩人堪堪避開,卻被分離,沈存章奪過一把刀,想要去到酈容與身邊,卻被接二連三的黑衣人纏住,不可脫身。他一邊把擔憂的目光投向酈容與,一邊沉著應付突如其來的黑衣人。
然而酈容與也是不可小覷,她長腿一掃,便踢飛了一個,待身形站住,她便朗聲笑道:“洛國人居然敢在汴京行刺!好大的膽子!”話音未落,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便朝她頭上砍來。
沈存章刀鋒一轉,拋在空中,踢了過去,那把尖刀的主人眨眼倒在了血泊中,沈存章喊道:“酈姑娘,快跑!”
酈容與驚魂甫定,聞言便往後跑去。如果是洛國人,汴京絕對沒有她熟。酈容與身形一繞,便晃入了縱橫交錯的巷子裡。那追她的四個黑衣人面面相覷,一股腦也鑽了進去。酈容與腳尖一點,便悄悄飛上牆頭,趴在一個茅草屋頂上,微微抬頭,注視著底下的一舉一動。
“剛剛她明明還在這…。”
“到處找找!”
那四個黑衣人找了一圈也沒發現,只好走了。酈容與卻沒敢下來,依舊屏息凝視。果然,才一會,那些黑衣人又繞了回來。
“看來她已經逃了。”
“走!”
酈容與方才呼了一口氣,不知道沈存章怎麼樣了。那些黑衣人個個武功高強,身形魁梧,定是洛國人無疑,難道是那個洛九齡派來的?可是他已經酩酊大醉,眾宮人親眼所見,如果放手來查,決計懷疑不到他身上。即使他可以提早安排,即使他可能假醉,但是都沒有確鑿的證據。心中一嘆,正要下去,可是冷風中頭竟然有些眩暈,想是那幾杯酒的緣故,酈容與栽頭往底下倒去。心想,這下可好,沒被刺殺,倒是被自己摔死了!
然而,事情往往是難以預料的。一個溫暖的懷抱接住了她,但那個人卻不是沈存章。她抬頭與他四目相對,那一張猙獰的面具多麼熟悉,酈容與行雲流水般伸手將面具揭開。果然。
“我該稱閣下九將軍?還是二殿下,抑或是無賴?”
“你終於想起來了。”洛九齡笑得一副坦誠的模樣,讓酈容與氣不打一處來。
“放開我。”她薄唇嗔道。
“十年之前,也是在這樣的一個巷子裡…。。”
“所以你想怎樣?今晚的殺手是不是你派來的?”
“如果我說不是呢?你會相信嗎?”
“不會。就是你。”酈容與一字一頓地說道,雙眸如水緊緊注視著他,生怕錯過他每一個偽裝的神色。
洛九齡呵呵一笑,“那你還問什麼?十年之前我擄走了你,那時候你還是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一個,可愛得緊;十年之後,你…。不過悍婦一名,對我來說倒是沒有那麼有吸引力了。”
酈容與直接忽視他嘴角的嘲笑,猛力推開了他牢固的桎梏,後退一步站定,“這樣最好。告辭!”
“慢著!”洛九齡身形一轉,就擋住了酈容與的去路。酈容與換了個方向飛奔而去,卻還是一頭撞進了那個堅實如崇阿的胸膛。
“你到底想做什麼?”酈容與美眸盛怒,這個無賴,三番兩次折辱她,她怎麼敢與他這匹狼獨自相處?
“難得月上柳梢頭,不如人約酒巷中。安民公主,如此良辰美景,陪本殿賞月如何?”說著洛九齡攔腰一挽,竟然摟住了酈容與飛向樹梢,穩穩地站住。這輕功,令酈容與都歎為觀止。要想,十多年前,也有一個人這樣抱著她飛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