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城來的沈公子,他好像是來省親的。姓沈名存章。”
沈存章。居然是你救了我,多麼可笑。上一世,你是處心積慮地侮辱我,要置我全家於死地。今生,你居然救了我…。。呵,這就是無心之失嗎?
沈存章。
酈容與淡淡地哦了一聲,“哥,那你有沒有替我謝謝他?”
“當然了。人家還讓你在這裡休養呢!”
“啊?為什麼?”
“他住的別院就在學院旁邊,因此把你安置在這裡了。沈公子的大夫很厲害,三下五除二就讓你還魂了。”
“哦。”前世,他一個人住在他孃親留下的院子裡。每年的這個時候,他都會來住一陣子。那時候,她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知道…。。
“容兒,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今天還要不要回學院?”
“張夫子說不用了。”
“哥,那我們回家吧。你不要告訴爹這件事啊,省得他們擔心。”
“你還說,娘都叮囑了我,你又掉水裡了。我都懷疑你命中是不是忌水,對了,明天休沐,我要跟娘說,帶你去華陽寺拜拜。”
“哦,哥,我餓了,走吧。”
“好,我去跟沈公子道個謝。”酈清與又湊到酈容與耳邊悄悄說,“我看沈公子的來頭不小。”
酈容與嘴角牽了牽,那當然,他的爹可是周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皇帝最寵的臣子。而她的爹,只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芝麻綠豆大的官,前世的她怎麼就愚蠢得痴心妄想去摘可望而不可及的星月呢?可是,他看不上她,為何偏偏看上了朱言玉呢?腦海裡有什麼念頭閃過,卻抓不到。
“哥,怎麼了?”
“我本來要去道謝呢,管家說沈公子有事在身,我們請便。”酈清與垂頭喪氣。
酈容與起身,“哥,那我們就走吧。”
“容兒,你不想去會會沈公子嗎?他可是比延年都長得俊呢!我聽說他出現的時候,知書學堂的女學生都瘋了。”
“我還沒瘋。”酈容與的兩隻手搭在酈清與的肩上,鄭重其事地說道,“哥,其實,皮相真的不重要。你想,人一生最想要的是什麼呢?不是才貌,不是金錢,不是名利,也不是地位。”
“那是什麼?”
“如果一個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就算他站在人生最高的位置上,又有什麼意義呢?他連自己最親的人都保護不了,還有什麼資格活在人世?哥你都虛歲十一了,容兒希望你沉下心來,專心去闖一番事業,而不是整天跟著一些阿貓阿狗嬉笑扯皮。”
酈清與神色變得凝重起來,“容兒,你說得很對。只是,延年他們可不是阿貓阿狗,我們三個說好了,等過了鄉試,就一起去京裡。”
酈容與微微一笑,“他們是不是阿貓阿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哥不是。”
牆角處,沈存章久久注視著那對漸行漸遠的兄妹,若有所思。
“小姐,快起來,今天要去華陽寺的啊!”初蓮、初月立在床邊,儘管心裡焦急如焚,嘴裡卻溫柔地喊著。
“…。。讓我再睡一會……”酈容與又轉到另一邊,死死抱著被子。
初蓮看著這皺巴巴的床單,微微一嘆,小姐難道是在床上學打滾嗎?疊被鋪床是一天比一天累。
初月看著頭歪在梳妝鏡上的小姐,剛剛收好的髮辮一下子又鬆了。“小姐,你別亂動。”
初虞在一旁催促,“初月,快點,夫人那裡還等著小姐一起用膳呢!”
幽靜的山路,朝露還未乾透,一滴一滴地結在枝椏上、草葉上,躍動著明淨的歡愉。黎明之前是安寧的,沒有一絲紛擾的聲音。馬車經過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