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望著姜塵、馮樂賓,以及九百八十五名新兵遠去的背影,馮權獨自站在校場高臺處,倍感乏力,有種親眼見證一顆青州新星冉冉升起的感受。
但偏偏!
自己卻成了這顆新星前行路上的攔路虎,不……是墊腳石!
誰甘願成為一顆他人的墊腳石呢?
馮權嘆了口氣,站起身來,正準備將徵軍冠冕放回黃金寶箱時,腦海中忽然生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小心翼翼問道:
“徵軍冠冕閣下,我能向您請教一件事嗎?”
“說……”
徵軍冠冕打著哈欠,思索著下次該唱什麼新歌。
馮權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
“您覺得,我該與那位姜五百主如何相處?”
“當然是……只可與之為友,不可與之為敵!”
徵軍冠冕張大嘴巴,毫不客氣道:
“似你這等直屬於青州軍的軍法官,雖生活清閒,位卑權重,但幾乎不可能有升遷的機會。
想要提升官秩地位,最好的辦法,還是早早跟隨一名校尉,隨他一同成長,南征北戰,直至他升為偏將軍,你的官秩自然水漲船高。”
馮權心裡一驚:
“您是說,姜塵此人,有晉升為偏將軍的潛力,可是……他若天資橫溢,又為何籍籍無名十八年?”
徵軍冠冕冷笑一聲:
“在南方的厚土山上,有一種鳥,它三年不飛,三年不叫。”
“一飛必沖天而起,一鳴必驚人!”
馮權默然許久,躬身拜謝道:
“多謝徵軍冠冕閣下指點。”
“哼,我要睡了,等下一次訓練新兵之際,再喚醒我。”
徵軍冠冕前端的人嘴裂縫消失,重新變成了一頂黃燦燦的金鑲玉冠冕。
最後,被馮權收容至黃金寶箱之中。
“我是正七品,姜塵也是正七品,難不成……真要早早改換門庭?”
馮權長嘆一聲,眼神漸漸迷惘。
事實上。
他亦十分懷念數年前的青州軍生活。
各營校尉彼此守望相助,薪火相傳,一同對抗北方草原與女真蠻族。
但隨著柳傳智將軍迎娶族長之女,成為馮氏贅婿,獲得權勢的那一日起,青州軍的半田園式美好生活,便迎來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動以及……混亂!
短短几年內,青州軍便分化出“秦法派”、“漢律派”兩大派系,彼此爭論不休,甚至爆發死鬥!
即便是投身徵西域之戰這幾個月來,也不曾減緩分毫,鬥爭愈演愈烈!
馮權自己,也在不知不覺間迷失自我,漸漸習慣於內鬥,總是隨手打壓“漢律派”的軍吏。
可現如今,他細細一想,大家不都是青州出身的袍澤兄弟嗎?
“說到底,還不是那老皇……”
馮權及時止住了嘴,再繼續說下去,想下去,小命不保,慎言!
西域並非法外之地!
…妄議王事,是要殺頭的!
…………
另一邊。
剛剛姜塵離開校場之際,馮樂賓便送來了第一份豐厚的回禮!
足足九名馮姓百將飛快趕來助陣。
再加上馮樂賓本人,便是十名青州鬥士!
姜塵亦找到老屯長張百歲,請求幫忙調教新兵,起碼出營之際,要有一副花架子撐撐場面。
張百歲捋了捋鬍鬚,大笑道:
“行軍打仗之事,你經驗尚淺,便跟著我好好學學罷。”
在資深校尉張百歲與十名老牌百將的引導之下。
上千新兵昂首闊步走出徵西軍營盤,迎